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还想着出去玩,现在是丁点念头都没有了,一是毕竟是成人思维了,跟小屁孩们能有啥共同语言,二来这可是平民命如草芥的古代,身为“草民”一员,那是丁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想想现代,即使自己也算寄人篱下,但也没有这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一次小小的天灾,一个来征税的小吏,甚至古代层出不穷的劳役都能毁了一个没有什么倚仗的农家。
至于经商,先不说有没有那个天分,再者古代有钱无权就是个肥羊,谁都想来咬一口。君不见那些个大商户都上赶着把女儿往官员后院里送,还不是为了得到庇护,君不见红楼梦里薛宝钗家里还是皇商呢,更是开国功臣之后,还不是得到贾家寻求庇护才能保住家业。仕农工商可不是说着笑的。
科举恐怕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唯一的路了,起码得考到秀才,有一定社会地位,平常地痞流氓小混混也不敢欺负,能免些税收,更重要的免去劳役,要不然自己这个小身板还真经不起霍霍。
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为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每天都早早起来散散步,科举没个好身体可不行,就拿以前学过的知识复习,等爷爷醒后继续另一天的学习,就拿就晚上睡前还要再回顾
一遍。基础一定要打牢。毕竟是成人的思维,也有以前的基础再加上十二分的努力,成果自是不错的。这点从爷爷一天比一天大的笑容便可以看到。
第2章 论科考,家人态度
这一天,沈家一家子大人聚在房间里,却是难得的静默,原因便是沈爷爷提出要给沈煊买纸练字的事。
“爹,你这是想让幺儿以后去考试吗”他爹良久道。
“幺儿有这天赋,比我强,不能被耽搁,以后我就在家给他启蒙”
沈爷爷说着叹了口气才对沈爹道“我知道你和你娘都怨我,考了恁多次愣是没考出啥名头,家底越来越薄,人家都笑话咱。”
沈爷爷抹了下眼睛“可是,你爹我不甘心啊,一辈子守着土地能有啥出息,世世代代老农民啊,但家里哪怕出个秀才,在镇上做个先生,那就不一样啦,那也是耕读之家。”
“再说,幺儿身子骨不结实,你让他以后去种地,还不如跟着我好好读书,不成就想法子去镇上当个账房。”
张氏刚准备说话,就被沈大哥拉了一下,又看见自己婆婆狠狠的瞪自己,只得闭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又狠狠的拧了沈家大哥。
沈爹把大家动作都看在眼里,最终重重的呼了口气道“听爹的,但幺儿该干的活也得干,哪能全家养着他还啥也不干,哪都没这个理儿。”
与此同时,院子沈煊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知道决定自己以后能不能好好读书就看屋里了,但这个时候大人商量事情,哪里有他的份。
以前他爷爷都只是让他认字,拿树枝在地上写,或者用他爷以前写过的纸,新纸张就那么些个,是万万不允许他碰的,但最近不仅手把手的教他描红,用的还是新纸张,还给他讲解三字经,他就知道他爷爷已经动了让他科考的念头了。但他也知道他家真正做主的还是他爹,毕竟经历了他爷爷的事,对科举一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点头。
回想前几个月还在憨吃憨玩,这些天都忙着烦恼人生该怎么过了,果!果然无知是福。如今在怎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还是担忧。尤其这么长时间门一直关着,也没见有人出来,更是担心不已。
好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只听到他爹喊了句“幺儿,过来!”瞬间心里彭的一跳,没敢耽搁,赶紧跑了过去。
就看见他爹平日里便严肃的脸更肃了几分“跟着你爷好好读书,知道不?。”
“爹,我知道,我喜欢听爷爷读书。!爹我都会背三字经了呢?爷爷也最喜欢我了”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避免露出痕迹,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
然后就看到他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咱幺儿以后有出息。”
晚上吃完饭后,李氏看着一脸复杂的丈夫,也知道他的心结。就只道“幺儿的身子骨比他大哥可差多了,他大哥这年龄可要比他壮的很呐,说到底还是咱们亏了他,不求能考出来,以能当个账房就好”
”可惜,老大当初没这天分,算个数都不行,老幺这点可比他大哥强多了。”说着也只想叹气,她这大儿子一等一的孝顺,就是这性子太闷了点,不会说话,还好他爹当初给找了个木匠当学徒,学了老几年了,现在也能在镇上接点私活了,可比那些卖力气的强。
沈爹想到几个月前幺儿跟着上镇上买东西,要找多少钱算的比他都,那时候他还跟孩儿他娘打算以后先等幺儿字认得差不多,就托关系找个老账房学两手,以后就不用愁了。又想到幺儿那股子机灵劲儿,他爹这么寄予厚望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连他对这个宝贝儿子,也少有说重话的。他爹年纪大了,恐怕也没几年了,总不能这点念想都不给老人留。至于幺儿,有他这个爹看着,总不至于让他一条路走到黑。
另一边,张氏刚回房间就冲沈家大哥火道:“你当时拉着我干!干嘛,长辈做事不公道还不能让人说了啊,读书,读书,那钱还不是从咱这家里出,你难道不知道读书有多烧钱,看看你爷爷,家都被败光了。”“胡说些什么呢,有你这样说长辈的吗?那是咱亲爷爷”
“好啊,你个沈老大,当着爹娘面你连个屁都不敢当,就冲我能了啊”张氏声调一下子高了起来。说着就要冲沈老大动手。结果丈夫已经躺下闭着眼不吭声了,真是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晚上沈煊躺在床想着白日种种,自己读书的愿望眼看就要成功,兴奋劲儿过后,又开始忐忑。古代科举竞争的残话,要不是家里辈分最高的老人,恐怕都能成小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