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沈煊其实也都明白,但这种时候,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有法子避开的难道还会主动迎上去不成。
不过看到这些会,诗会的帖子时。沈煊也是无语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都要考试了,这些人还在弄这些个玩意?
交流?就算这几天真得到了某些新领悟,难不成还能立马就用到考试?反正沈煊是不敢苟同的。不熟的知识,哪怕再精辟,他也是不敢乱用的。
考试当天早上,看着自家老爹青黑的眼眶,沈煊心里叹了口气。他爹也来了这么些次了,怎么就总是不能习惯呢?
这也是他不想让老爹过来的原因,车马劳顿还在其次,心神损耗才是关键。但杨兄说的也对,人在身边就已如此,那见不到人怕是担忧更甚了。
总之,就算是为了老爹,他这次也要拼尽全力。
临进门的那一刹,沈煊回头,眼看着沈爹仍旧站在原地,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这边瞅。沈煊握着袖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径自走了进去。
本朝的乡试跟院试比起来,明显更为严格了,不仅要搜查有夹带,还要统一沐浴更衣。
想在身上做小抄?怕是做梦还比较容易。
这时代可没什么花洒之类的,用的还是统一的浴池。
看着平日里一派斯像的秀才们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的往“锅”里跳。就算见过一次,这画面还!是颇觉得不忍直视。
平日里在注重颜面,这时候也是万般顾不得了。
很,饺子六号已经下锅,他这个饺子七号也得跟上队伍了。
跳进去的一瞬间,沈煊还想着,这次的水温还不错,比起上次的要暖和一些。
号房里的设备依旧十分简陋,不过好歹被子还是蛮干净的,当然你得忽略其些许霉味。
床是不要想的了,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作为写答卷的桌子,下面做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木板一并,新鲜的小床就此出炉。
待到试卷发下来之时,浏览了一番题目,沈煊心下微松。题目虽有些偏难,但也没到让他束手无策的地步。有些更是老师曾经重点讲过的。虽偶有磕畔,但大体还算顺利。
午沈煊也只煮了些粥,从包袱里拿出特制的肉酱配着馒头喝了两碗。好歹也当了这么些年单身汪,该有的生活技能还是有的。
虽然这些年他已经从要仰视他人的小个子,长成了可以俯视大多同学的“高人”。但这个没有全身镜的年代,他对自个儿身高也很难摸准。毕竟他还没二到每年去树上刻个线什么的。
心里突然美滋滋,想到小时候总是比同龄小孩还要矮小,他可是时刻担心自个儿长不高。
女生个子小点还可以说是娇小可爱,男生………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了。
得用什么样的神仙颜值才能弥补身高上的差距。
且个子矮了,气势自然也就下去了,忿个人还要仰着头,也是颇有喜剧效果了。
带着愉的心情,沈煊陷入的沉睡。身旁环绕的小生物们也没能阻止生物钟的响起。
第二天结束时沈煊的题目已经差不多做完了。毕竟考场环境如此,一个人几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么个封闭的小房间内。即便沈煊也算准备充分,根据以往经验,最后一天依旧精神有所不济。
还好,沈煊破题速度也是偏那一列的,两天下来也不算太过吃力。第三天便是细细查漏,等考差开锁,交上考卷后便走出!出了考场。
到了场外,明明这么些考生一同出来。但沈爹眼仿佛装了雷达一般,极为精准的定位到了沈煊这里。赶忙跑过来扶住沈煊,见自家儿子脸色还算好,才大出了一口气。
他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守着,可是亲眼见着有考生被抬着出来的,这是生怕儿子有个什么。
这才只是第一场呢?怪不得年纪越大,希望愈发渺茫。记忆力衰退是一回事,这般考试环境下,没个好身子骨,怕是难以发挥出水平来。
也难怪赶考的“老童生”多的很,但老秀才反而少了许多。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沈煊心微微叹息,科举一道,不仅是与同科士子的博弈,更是同时光的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