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谢兄的表情一变再变,整张脸就跟个调色板盘的。
沈煊拿起一旁的酒杯凑到嘴边,掩住了唇角的笑意。
虽然有些不大厚道,但他总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沈煊正在暗戳戳偷乐之时,谁知谢瑾瑜却突然将话转到了他身上。
“对了,下个月旬便是家父五十大寿,沈兄若是不嫌弃,可否赏脸过来一趟。”
谢兄口的家父便是翰林院掌院谢大学士吧,如今他的顶头上司。据说学问精深,平日里最是刚正不阿的人物,在外名声极响。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如此怪谢兄不远千里跑来江南求学的缘故。
翰林院院长可以说是真正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物了。所结交的大儒数量怕都能组团打两桌麻将了。
不过可惜这点疑惑怕是难得到答案了,因为这趟他注定是去不了的。
沈煊放下酒杯,冲着谢瑾瑜拱了拱手,歉然道:
“多谢谢兄盛情,只是小弟下月怕是已经不在京城了。”
谢瑾瑜先是愣了一下,这才猛地拍了拍脑袋。
“看我这脑袋,都忘记沈兄即将衣锦还乡!乡,说来山阳县也还是我们谢家的祖地。只是谢家长居京城已久,如今也就还有些许族人仍守在故地。”
谢瑾瑜说来也有些许感慨,他对山阳县的印象最深的也就八岁考试的那回了。
说实话,若非他走那么一趟,还不知晓,那些人居然都已张狂到了如斯地步。不过是五服都出了的普通族人而已,居然都敢打着父亲的名头行事。
怕是他爹在京里也没有那些人威风吧!
看着一旁的好友,谢瑾瑜不由劝道:
“沈兄此次回去,还是要多多注意族情况才是。太上在位时期便曾因此大发雷霆。而今上,那位更是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
不是他恶意揣测好友族人,只是穷人乍富,飘起来的可是不少。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些以疏见亲的味道了。若非两人脾性实在相和,他是绝不会去讨这闲的。
“多谢谢兄提醒。”
再者这个问题说实话在他考举人之时便已经有些苗头了。
只是一来村有老爹看着,老爹这些年的村长也不是白白当的,再加上举人爹的身份,镇压一帮村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二来,岳父大人那里他也隐晦的交代过,若是亲友族人犯事儿,自也不必顾及他的面子。
有这两位震着,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如今他的地位又有所改变,也不知这个平衡也不知会不会打破了去。不过以岳父大人的谨小慎微,即便有了什么,也该控制的下才是。
只是不知家如今情况如何,这都大半个月了,按理来说,即便古代信息传递的再慢,家也该得到消息了吧。
沈煊心不由想到。
而在另一头
山阳县,沈家。
一大早,沈家!爷爷便挣扎着直起了身,并在下人的搀扶下慢吞吞的要往往祠堂里走去。
对自家太老爷这般不同寻常的举动,家里下人却是没有丝毫惊讶的模样,可见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沈爹跟壮壮爷孙俩也知晓老人家是劝不住的,也只能跟着老人一块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