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好笑道。难不成考试人家皇帝还看人长相下菜不成?要是真看想着,那谢兄倒也不用憋憋屈屈的当这个传胪了。
“还不是听戏班里那些人唱的,弟这么好看,自然担得起探花郎这名头。”
沈煊无语,这什么理论啊,要是他长的丑,难道就辱没了不成?不过二姐如今连戏班子都听!听上了,可见这生意着实做的不错。看来他当初那人他算是找对了。
眼前的二姐,双眸明亮,一身儿玫红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面色极好。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沈煊不由庆幸当初的决定,他二姐这性子,若是一直呆在村里不动弹,怕是早晚得憋出病来。而不是如今这般,眉眼具是一片鲜活。
沈煊心里高兴,面上不自觉的便带出了些许。
这般举动倒让一旁的几人心思各异,就连一向老实憨厚的周大姐夫,此时都不由多看了眼自家媳妇,眼底一丝失望划过。
不过即便有许多话想讲。俩人也没说几句,沈煊走过来冲着几位姐夫一一打了个招呼,又见到一旁的长生面上欣喜,却是迟迟没有上前。想到上回家传过来的消息,沈煊心倒是有些明悟。
书房内,沈煊看着眼前身子单薄,明显沉默了许多的外甥。在沈煊的目光下,长生很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舅舅,是外甥给你丢脸了。”
这说的,便是今年落榜之事了。
“你如今尚未及冠,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一次不又有何要紧?”
沈煊看着长生单薄的身形,心里叹息,这孩子总是把自个儿逼得这般紧。像是后头有什么追着一般,就算他小时候,也没得这般紧迫啊。
如今大姐两口子日子也渐渐过起来了,长生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难为自个儿。这大半年他从京里寄过来的东西可不少了,还是特意托老师的关系找的御医。
可长生这身子骨,如今看着却还不如一年前那会儿呢。
可想而知,落榜对这孩子有多大的打击。
沈煊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可是有外人说了些什么?”
却见长生听完连忙摇了摇头。
“以舅舅如今地位,哪里有人敢说外甥的不是?”
见长生否认的这般,沈煊反倒是有些怀疑。
“坏话是没听到过,那“好话”呢?”依外甥的性子而言,只怕比起嘲讽,某些恭维怕让对方更加不适。
这些期盼对有些人算是动力,但对于另一些人,那就是沉甸甸的压力了。而于长生而言,必定是后者居多的。
沈煊想着待会儿得好好跟大姐夫妇说道一下,这孩子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两口子方才也不像是发现了的模样,怎么就这般心大呢?
! 见长生逐渐不大自在的模样,沈煊便也不在多提此事。话锋一转,便开口问道。
“此次院试的答案可了还留着?”
见自家舅舅果然问起,长生连忙将怀里的答卷拿出。看来是一早过来便准备好了的。
沈煊接过来细细看过,一旁的长生面儿上难掩忐忑,见到沈煊皱眉,脸色便是一变。待到沈煊完全看过后,指尖更是已经微微发白。生怕从舅舅口听到什么难言之语。
对外甥的学问,沈煊真是挺满意的,长生毕竟不是什么天赋型的选手,但偏偏凭着一股子韧劲儿走到今日。可以说非常不错了的。
没看比之天赋好了许多的壮壮如今连个童生都还没吗?
只是别以为人家古人就是死读书的呆子。事实上,在这个时期,人的思维还是颇为活跃的,当然这些也都是在既定的范围之内。
光是《论语》一书,其注解便有诸多版本。难不成人家大儒们,都是吃饱了撑的,写个一模一样的书来消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