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兄可知,咱们这京里头,可有擅长调养身子的大夫?”
“调养?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谢瑾瑜连忙关心道。
“是家一子侄。”沈煊叹息着将长生的情况一一道来。反正到时候找了大夫,长生的情况也是瞒不住的。
谢瑾瑜听后不免有些吃惊,本以为他们这些官宦世家当利益纠葛不断,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头也不消停。
不过他对这些消息还真没啥概念,倒是一旁的安华郡主开口道。
“论起调养一道,最好的大夫自然都在宫,据安华所知,太医院副院判安太医更是其翘楚。”
沈煊虽早有所料,但听到对方的身份还是有些心塞,人家身为太医院二把手,哪里是轻易请的动的。正想着要不要问下老师那里。
一旁的顾茹面色担忧。
! 知道两人心顾虑,谢瑾瑜轻轻拉了下安华郡主的袖子。安华郡主见此也只是稍作思量,便直接开口道:
“安华家与这位安太医还有几分交情,等过两日回去代沈大人问上一问便是。”
沈煊二人连忙起身谢过。郡主既然已经开口,可见事情已然是差不离了。只是无缘无故欠下对方这般大的人情,沈煊心想总要找机会回报一二才是。
谁曾想,回程途,却遇上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舅舅,六舅舅,二位舅舅怎么今儿个一道过来?”
“下官参见吴王殿下,宁王殿下!”
沈煊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说的吴王,素来有养移居,气移体之说。这位吴王殿下不愧久居兵部,真正刀口上填过血的人物。身材高大,眼神迫人,哪怕只往那里一站,便犹如山岳。
“免礼吧!”最先开口的自然是宁王司马彦无疑。不知是不是沈煊的错觉,他总感觉这位目光在自个儿身上多停了一瞬。
“不过是偶遇罢了,舅舅二人正要前往别宫,怎么安华今日也过来玩儿吗?”
司马彦端坐于马上,一身白袍更显温润如玉,见是安华,眼瞬时便盈满笑意。反倒是一旁的吴王依旧面无表情。
“趁着郡马休息,便想着出来逛逛!”
安华郡主声音轻爽朗,很策马上前,同宁王二人闲聊了起来。
时不时还有些许笑声传来。
这可让沈煊着实有些惊,毕竟亲眼见到过这两位对吴家的态度,沈煊还以为,两人跟宁王一脉关系不好呢!可今日此景,这可完全不像关系不好的样子。
反倒是一旁的吴王,郡主也不过是客套了几句。
沈煊的疑问这般明显,谢瑾瑜又哪里会不明白,送走了两位王爷。谢瑾瑜不由叹息道:
“吴家虽然跋扈,但殿下本人却并未与之同流。宁王殿下入朝十几载,迄今为止少有可让人指摘之处。平日里,对安华等一众小辈也颇为照顾。”
“可那吴家所做之事,焉知没有对方的手笔?”!”
江南之,吴家大肆敛财,不正是为了这位殿下吗?虽说这般想法着实有失公允,然而对方这么轻易的撇开两者关系。也让沈煊颇有些吃惊。
“不管暗地里怎样,殿下极其追随者从未为吴家做过什么,也并未刻意使用过吴家的权势发展自身,只这一点便已经尤为难得了。”
沈煊大体也知晓了对方的意思,这并不是个主张大义灭亲的时代,反倒是亲亲相互才是主流。在众人眼,宁王殿下的行为几乎已经将其从吴家剥离出去。已经是极为君子的做法了。
然而事实上,从陛下那里隐隐绰绰的消息来看,江南吴家这边基本上还在供这位驱使。甚至钱财多数进了这位的口袋。
沈煊不由好,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地步?
沈煊想起自己唯一跟对方下过的那盘棋局,不免心生感慨。
其心其志,何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