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臣眼看已经跪下了将近三分之一。声势之浩大,方才还晃晃悠悠,一脸事不关己的众阁老们终于坐不住了………
既然当初选择压制,必得要对方再难翻身才对,如若不然,以眼前这位的脾性……
朝堂之上,很便又是一场乱战。天成帝端坐于金銮之上,冷眼瞧着底下众人挣得脸红脖子粗。心却暗暗估量着众阁老门人势力。
一张张利益相接的络很便现于眼前。肉眼可见,天成帝目光愈发锐利了起来。
姜,终归还是老的辣。事后,瞧着前几日或反对,或默不作声的官员们很便临阵倒戈,形势反转之,几位阁老很便明白了什么。
他们是被当今做了枪使。然而事已至此,众目睽睽之下,既已开口,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
不过,能再一次损了那位的颜面,也算收了点利息。几位阁老自我安慰道。
至此,海运一事,算是彻底提上了章程,至于早朝之后,那位吴阁老面上如何精彩纷呈,回去又是如何的大发雷霆,就不再众人考虑范围内了。
吴家之事暂且不表,沈煊这几日正忙着翻查前朝有关海司的记录,主要还得是税收问题。对于各项商品类型如何定税,才能在不压迫商户儿的情况下使得朝廷所得利益最大化。还有国与国之间的贸易,需要考虑的问题实在太多。
好在现今这个阶段,他们大瑞各项技艺摇摇领先诸国。如近代那些个此消彼长的贸易结果并不容易发生于本朝。不过提前的防范总是要的。通过各项税收比例高低的差别,暗暗控制某些原材料大幅度流入与流出,才是现阶段他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日,沈煊已经同学士打过招呼,正欲前往翰林院藏书阁查找一些资料。
数月前刚经过馆选,馆内比之以往,倒是增添了不少新面孔。沈煊一路走来,以前的同僚们也都纷纷上前招呼,还不停问起要不要帮忙之类。
沈煊各都笑着婉拒了。
“不过来查些资料罢了,哪里好劳烦大家伙儿。”
见到沈煊态度同以往别无二处,众人脸上笑意更真诚了几分,态度也愈发热络起来。甚至一位李姓青年男子还出口叹道:
“沈郎才华横溢,君子昭昭,哪里是旁人硬赶着便能凑上的?”
这话说的可有些意味深长了,沈煊懵了一下,不晓得对方这究竟什么个意思? 这些时日他着实忙的紧,几乎都要埋在资料堆里了。已经很久没同同僚们相约出去了。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正在沈煊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另一名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不过是几位友人游戏之语罢了,李兄又何故这般污蔑我等。”
姓李的青年闻言冷哼一声,却也不在开口。只是眉目间不逊之色丝毫未减。可见两人关系着实不睦。
然而眼前男子却已经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只是唇间若有若无的苦涩出卖了对方此刻的心情。
只见青年男子说完后便转头朝向沈煊,先是躬身一鞠道:
“大人,此前种种传言皆是以讹传讹,起因不过是几位友人玩笑之语。大人才华卓越,深受圣恩,下官微末才华,譬如昭昭明月同萤火之光,何德何能胆敢与大人相比?”
“沈大人第二”下官更是从不敢奢望,无意间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说罢,青年男子身子更低下了几分。姿态可谓放的低极了,肉眼可见,已经有好几位翰林面上忿忿,忍不住为对方鸣不平了。甚至还有位马脸男子颇有不服的看了眼沈煊。
“魏兄何至如此,论才华,魏兄榜眼及第;论人品;魏兄知恩图报,对亡妻情深义重。至于那些个流言蜚语,同魏兄有何干系?”
说罢那位马脸男子目光紧盯着迟迟不曾表态的沈煊。
“早听说沈大人待人素来宽宏,然而如今看起来,怕也不过如此。”
见男子如此不逊,身边友人见状急忙拉着对方。怎么说人家也是上官,又是圣上跟前得意人儿。收拾他们这些无品无级庶吉士们,还不是妥妥的。
然而许是心正义感作祟,马脸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沈煊。而那位魏兄依旧低着头,只是看着对方是轻轻摇了摇头。眼担忧之情昭然若揭。
沈煊无语,他这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成大魔王了。
“那个,诸位?有谁能告诉再下,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