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鼓了鼓嘴巴,他可是要面子的大孩子了。才不要这么幼稚的小名儿呢?
“哦,是吗?我们致远已经是大孩子了呀!
大宝用力点了点头,绷着一张脸,神色可谓是严肃极了。
沈煊则是一脸姨母笑:
”那日后可不能动不动往爹娘床上爬,还有那些小玩具都是给小孩儿玩的,明儿个就都拿去送给阿豆好了,致远反正也是大孩子了。”
大宝“………”紧紧抱住了可怜兮兮的自己,又见大魔王老爹一脸的严肃。只好认输似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让爹爹再叫会儿吧!只能在家里哦!”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威胁?大宝昂着小脑袋所有所思。
这般小大人儿的模样儿,无良老爹顿时喷笑出声,一旁的顾茹也拿起帕子轻轻捂了捂嘴。小月亮不明所以,但小孩子总是喜欢模仿的,也跟着大人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大宝见此嘴巴鼓的更厉害了,哼,总有一天他致远大侠一定会打败大魔头的。
沈煊挑眉: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转眼便到了次月休沐,沈煊携着妻儿及一众下人们来到皇城正东门武正巷一处朱红色的大门之外,正逢休息的长生也带着林氏紧随其后。只见高大的门庭外,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分别坐落两头,观之栩栩如生,望之凛凛生威。
抬首间,诺大的“裕圣侯”三字高高悬于上,沈煊见此眼不由露出些许笑意,他时常常伴君左右,哪里瞧不出来,此三字定然是陛下的字迹。
众臣皆知当今一笔馆阁体端正拘恭,然只有少数人知晓,陛下私下里尤爱王右军之行书,遒媚劲健却也不失端秀清新。而当前之字,苍劲有力,起承转合间自有其韵律,他当的再熟悉不过。
沈煊心有所感,冲着匾额微微拱手。
不同于沈煊的会心一笑,随行的几人具是被这般莫大的气派震的身子都矮下了些许,一旁的长生不自觉的握紧了袖口,林氏抱着阿豆的手紧了紧。倒是顾茹本人时常同沈煊来往于郡主府,初时虽也有些震惊,倒也不至于失了态去。
高大的朱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儿吱呀之声,众人屏息而待。随后由沈煊带头,顾茹几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踏进府,众人不由再次又被眼前的恢宏景象震了一翻。诺大的庭院之,假山巨石无不栩栩如生。待到行至正堂,入眼几间正房无不是雕梁画栋,端的是一派富贵。
众人不由目瞪口呆,而沈煊早从陛下口得知详情,对此倒是早有预料。
此座府邸原先乃一位没落的开国勋贵之处,数年前因为参与诸皇子夺位之争才招致的抄家流放,府邸自也被朝廷收了回去。勋贵们多豪奢,哪怕闲置数年之久,又经抄家的兵丁们多处搜刮,府依旧颇为富丽。
经过内务府一番收拾过后,众人所到之处,可谓是无一不精,无一不致。如今倒是便宜他了。
大宝看着眼前这诺大的跑马场兴奋的几乎要原地起跳。大宝虽小,却也知道,眼前这座大房子以后就是自己家了。爹爹还说汤圆儿家就在旁边。嘻嘻……
大宝心里美的冒泡,一路都是乐呵呵的。沈煊原本还担心大宝初初搬离了熟悉之地会不适应。如今看来,他倒是白操心了。
众人这一走就是个把时辰,然而不论是素来体弱的长生,还是两位弱质女流,却是无一喊累的。
只是看过这诺大的府邸,顾茹欢喜过后心又有些忧愁,对着一旁的沈煊轻叹道:
“这诺大的府邸,日后怕是少不了人的。光是日常维护,都要费上不少人力。”
还有身份使然,便是夫君一向不喜人多口杂,如今这般怕也难了。
沈煊见此自是晓得对方担心什么,拉着自家夫人手洒然笑道。
“虽说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儿,但咱们家到底出身微末,人口也少,倒也不必过于着相。就将那些闲置的院落一一封存,隔些日子找仆妇们洒扫一番便是。”
“只是你跟大宝还有小月亮那里,该有的配置还是得有的。尤其是咱家小月亮,女儿家在家里头尊贵了,在外交际才能挺直了腰板不至于露怯于人。”
毕竟小月亮日后交际的多是身份尊贵的姑娘家,气度还是要从小慢慢将养的。甚至从小耳语目染御下之道,日后也难被手下婢女欺瞒了去。
“至于你家夫君我正儿八经因功封的侯爷,便是少了人伺候,还能有人敢在我跟前说三道四不成。”
便是说了也伤不到他分毫,论脸皮厚度,他可是从不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