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正沉思之际,突然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转过头便见一旁的谢瑾瑜目露担忧的望着他:
“赫之方才委实不该这般莽撞的,方才那位可不是个心眼大的,如今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阴诡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他同郡主成亲那日两方就注定无可挽回,可赫之这里……却是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沈煊哪里能不晓得对方的意思,只摇头轻笑道:
“因着良种之事,那位早将我看成眼钉肉刺了,瑾瑜难道没瞧见,方才那位看我那眼神儿,可不是自出声儿时才有的?”
自良种之事后,眼见陛下眼下愈发得人心了,对方不着急不恨他这个罪魁祸首才怪?
如今他怕是位列于对方头一个死仇名单儿了,多一分少一分有啥子区别吗?再则如今他可不是当初没名没姓儿的小官儿了,除非对方当真能扫除所有痕迹,否则,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也不可能等闲视之。
想想方才那位又是刻意无视,又是面露不善,谢瑾瑜不得不承认。比起他,好似赫之还要招人恨一些。
“哈哈,咱们哥俩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沈煊一脸嫌弃的将对方爪子一把搬下,冲着对方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话说瑾瑜兄,被人恨还要这么高兴的吗?
一旁的忠勇侯见此,不由得朗声笑道:
“郡马同沈侯爷当真感情极好,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不过说到亲兄弟二字,郭侯爷却是神色一滞,不由想到家那两个可谓是泾渭分明的俩儿子,一瞬间又仿若平常。只是握着杯子的手上复又紧了紧。
郭侯爷心思沉稳,沈煊二人并未发觉什么。只各自举杯谢道:
“方才还要多谢郭侯爷解围!”
沈煊一脸如常,谢瑾瑜倒是有些复杂,毕竟因着挟恩求报求了自家妹子的缘故,谢瑾瑜一向对郭家无甚好感。
不过想到已经怀有身孕的自家妹妹,还有今个儿对方的相助之恩,谢瑾瑜到底还是面带谢意的举起了酒杯。
郭侯爷见此立马眼睛一亮,他当初可谓是舔着老脸才给二子求了这般一身清贵的亲事。只是这些年来同谢家依旧关系没太大好转。
如今眼看儿媳妇儿有孕,这关系不就起来了嘛,姻亲姻亲到底是牵连不断的。尤其今日亲眼见这两人关系,可谓非比寻常,日后二子仕途一道,总也不在那般的孤立无援。
郭侯爷同样举起酒杯,遮掩了唇间的笑意,随后只乐呵呵的把玩着酒杯,等闲却也不再开口。
便是再高兴,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沈煊见此不禁挑了挑眉,老狐狸啊!
谢瑾瑜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眉间还带有些的许不自然,不过很,几人便没有功夫在多想些什么了。
“太上皇驾到!”
“太上皇后驾到!”
“皇上驾到!”
………
随着数声尖利的高喊,殿众王公大臣纷纷起身恭迎。
沈煊微低着头,同众大臣一道行叩拜之礼,只在起身之时隐约瞧见上方几道明黄之色。
随着太上一声令下,众人这才缓缓站直了身,随后各自落座。
沈煊也就这个时候才瞧见,高台之上,太上身边除了一身明黄明显标志着身份尊贵的太上皇后,居然还坐有另一宫装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