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小丫鬟脸色慕的煞白。
然而堂上的年轻大人却还嫌不够似的。
“小环姑娘可知,几位衙役兄弟是在哪里寻到令兄的?”
只见堂上男子眼睛闪躲,小丫鬟心一个登时便是咯噔,身旁两位差役连忙上前补充道,看向小环眼不由闪过一丝怜悯。
“是在城西一处地下赌场之内。”
语毕,堂下小丫鬟登时便心如死灰,重重跌落在地。
然而一旁的男子却丝毫没瞧上一眼,只一个劲儿的跪下磕头道:
“官……官老爷明鉴,钱都是我妹妹收的,先前赌债也是她自个儿还的,草民也不晓得小妹哪里的来的银子。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都跟小的无关啊!”
男子还在絮絮叨叨表示为自个儿开脱,殿众人只觉得没眼在看。
自入殿以来,小丫鬟莫不是战战兢兢,只顾低着头。这还是对方头一次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之人一张锥子小脸,五官平平,唯有一双眼睛,倒是大的惊人。
只是此时这本双该明亮眼睛,却只余下一片空洞。
“回大人……奴婢招了!”
“舅姥爷,是舅姥爷,舅姥爷前几日来寻的我,当时我哥哥因着赌钱,欠了人家大笔的银子,还不上就得拿命来抵。婢女家父母早亡,只唯有这一个哥哥。…………舅姥爷说只要奴才作证,便会给我们兄妹俩大笔的银子,婢女那□□也是舅姥爷给的。”
小丫鬟此时声音平静的瘆人,只静静的跪在那里,仿佛说的同自己无关一般。
“你……你血口喷人!有个当官儿的姐夫多威风啊!草民又不是疯了?若不是你这坏心眼儿的丫头哭哭啼啼的跑来,说我姐姐死有蹊跷,我又哪里能做下这等事来。”
完了,又连忙冲着一旁的魏实哭诉道。
“姐夫你要信我啊!都是弟弟我误会了姐夫!我这里给姐夫赔不是了!”
说罢,左一下,右一下的扇起耳光来。若说这位看起来矮矮小小的。也着实是个狠人,很脸上便高高肿起,再瞧不出一块儿好地儿。
然而不论大理寺,还是府内衙役,这点子苦肉计于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再没有丁点犹豫的,很又有几位证人上堂。
观堂上几人的脸色,这些当是熟人才是。沈煊心想,这些当是魏家同乡吧!此时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黑皮小子。
“回众位大人,草民是在俺们镇上最大酒馆二春楼做小二的。就在上个月,这许家兄弟还在俺们家酒馆赊着账。”
“当时小的还听他同几位小伙儿骂骂咧咧的,说是他姐夫,也就是魏大人小气白咧,这回给的钱少了太多!还骂魏大人说是因着他姐姐走了,就想不认他这个大舅子。”
“你小子……胡说!大……”然而那位许家大舅子还没说些什么,便被一旁衙役堵住了嘴巴。
渍渍,从方才唠吧到现在,他们几个这耳朵都唠吧不得劲儿了
。一旁的衙役心啐道。
黑皮小子见此先是像模像样的冲两个衙役拱拱手,这才继续道:
“按理来说,这连酒钱都付不起的,口袋里怎么也没啥银子了吧!然而这许家兄弟这才刚走没两日,这许家媳妇儿便上了我们镇上最好的银楼。我们掌柜背地里还悄悄骂呢,说是这许家当真是没了边儿了,有那么些银子偏生也不来销个账先。”
黑皮小子话音刚落, 一旁的魏老夫人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原来就为了那几个银子,我们家以前给你的都是喂了狗了!”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口哽咽不止:
“亲家老爷对我儿有恩,我儿有了前途后。这人动不动便要上门要银子。丁点不依便要四处败坏我儿名声。我儿辛辛苦苦这些年却连在京城有个立足之地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