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御书房内孟长安被圣上整整斥责了近一个时辰,好在最终还是保住了他头顶的乌纱帽,被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何为安奉召入宫时,遇上了刚被圣上骂得狗血淋头的出御书房的孟长安。
门外,孟长安满面郁色的看见他后,草草的点头示意了下,就匆匆走了。
何为安进去之后,看着地上碎裂的瓷杯,小心的弯下腰去捡。
“来人。”
建安帝唤了一声,子善很快走了进来,见到地上的碎瓷后,忙立刻用手捡起,带了出去。
“何为安,朕记得你是庶吉士出身是吧!”建安看了何为安好半响后问他。
“回陛下,微臣是建安三十年入的庶常馆。”
建安帝点点头,“那按出身来到也配得上,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件新差事想交给你去办。”
“朕的皇儿萧樘,教他的老师如今告老还乡去了,朕想为他重新找个夫子,想来想去,到觉得你还不错,不知道何郎中可愿意为朕分此忧?”
听完圣上的话,何为安放在袖子中的手死死握住,面上不敢露出异色,“陛下厚爱,微臣感激,但微臣学识资历浅薄,担心无法胜任此等大任,耽误七殿下。”
历来能教授皇子的皆是名士大家,像自己这般的资历薄弱且位低的官员,去教导皇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怎么?何郎中是觉得朕挑人眼光不行?”??建安帝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微臣不敢。”何为安跪了下去。
“好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谦,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为七皇子之师?”
看来杏树村的事,陛下已经做了抉择了,何为安只能在心中苦笑,圣上还真是看得起他。
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何为安俯首回话:“微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退出御书房后,看着门外侯着的子善身上的靛青色莽服后,何为安拱手向他祝贺道:“恭喜常侍大人。”
四月初,子善成了宫中新一任的中常侍。
“何大人,同喜。”子善亦笑着回他。
当初之事,何为安为了活命,他为了高升,二人对此皆心知肚明,却从未挑开。
当日被暴雨掩盖的真相,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翌日,何为安回家的特别早,在他早上出门到回府前后竟相差不到一个时辰。
明蓁见还穿着朝服的他这么快又回了,还以为他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怎么了?可是漏下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也才刚天亮没一会儿,明蓁此时还在床上,正欲穿衣起身。
何为安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出了神的自顾自的解下朝服换上家居常服后,走到她面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今日辍朝了。”
闻言明蓁穿衣的手停了下来,诧异的看向他问,“出什么事了?”
天子辍朝,定有大事。
何为安想起昨日圣上在御书房内和他说的那些话,太阳穴此时一抽一抽的刺痛着。
他伸手去按压着试图缓解疼痛,声音低沉的回她:“太子南巡时不幸遭遇山体垮塌,薨了。”
此时他才终明白,之前圣上为何会驳了楚王的提议,而后又在御书房那样问他了。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