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木棒,小心翼翼走进房间,那狗正朝床下凶狠叫唤,回头瞧见阮清秋举着木棒,呜咽着钻进柜子下不出来了。
只要那恶犬不捣乱,阮清秋也不管它,蹑手蹑脚靠近床下,似乎有沉闷的咚咚声,她慢慢蹲下,耳朵贴着地面听。
那声音变大了,一下一下的敲着,像敲在人的心上一样。
阮清秋猛地直起身子,在地下!
她连忙站起来,点亮桌上的煤油灯,拿在手里弯腰钻进床下,探查之下发现了些端倪。
床下放了块厚重的木板,木板上落满灰层,加上光线不好,颜色与周遭几乎融为一体,不细瞧很难看出。
把煤油灯放回去,阮清秋双手抓住木板,手臂微微用力,木板便被她轻松抽了出来,这时再去听,屋子里变得寂静无声,就好像刚才的敲击声只是幻觉。
她十分肯定,那不是幻觉。
拿起油灯轻轻蹲下,探头去看之前木板覆盖的地方,一扇上锁的小铁门赫然暴露在阮清秋目光下。
她用手碰了碰锁,铁门下倏然响起女人的哭泣声和求饶声。
“求你,牛大哥,放我走吧,我不会告发你们的,我爸有钱,我让他给你们很多钱好不好,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阮清秋的心一沉再沉,过了很久她才声音低哑地说:“你别怕,我救你出来。”
话音刚落,里面的哭声消失了,她颤声问:“你,你是不是也被抓进来的?还是他们派来试探我的人?”
那声音里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委屈、害怕、期待……
“都不是,你让开一些。”
阮清秋的表情很冷,声音却很温暖,她尽可能安抚底下的可怜女孩,两只手捏住锁头,左右使劲拉。
“咔哒!”
锁应声而断。
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颤抖着手掀开这扇囚禁少女的铁门,与一双饱含泪水恐惧的眼眸不期而遇,五六平方大小的地窖一览无遗,角落放着简陋的木床,除此外别无他物。
而少女,一头乱发,赤裸着身体,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恳求地说:“别看。”
阮清秋捏紧拳,心头发紧,转身在衣柜里找了一套男人的衣服,顺着软梯爬进地窖,语气极为温柔,“小姐姐别怕,你先把衣服穿起来,我等你,一起出去,好吗?”
说完她转过身,半天没听到动静才轻声催促:“我们要些,不然他们回来,撞上就麻烦了。”
少女像是才反应过来,急忙穿上宽大的衣服,嘴里不住应着,语无伦次地说:“好,好的,我会点,我要回家,爸爸妈妈在等我……”
“好,好了。”
少女看着阮清秋,像看救命稻草一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
“那好,我先上去,再拉你。”阮清秋回头温声道,明明看起来比少女小几岁,却像大姐姐一样,安抚地摸摸对方乱蓬蓬的头发。
把人拉出后,少女眼巴巴看着她,趴在院子里的狗却跑进来,冲着少女一阵龇牙吼叫。
阮清秋假意举起木棒,那狗立刻夹着尾巴转身跑了,此时院子突然响起之前的少年声音。
“小黑,咋啦?”
他边说边往堂屋来了,少女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抖若筛糠,她紧紧抓着阮清秋衣角,大颗大颗的泪往掉下,却不敢发出声音。
“不要怕,进去等我,乖。”
见少女听话地进了一旁的房间,阮清秋举着木棒等在门后,待人进来一棍敲晕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