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回到阮家,除了阮芳芳对她一天不出现询问了几句,其余人并不在意,似乎人人都挂着苦大仇深的脸,无心关注他人。
阮甜甜一家不高兴是因为朱丽娟,那渣爹后妈不高兴是为什么?
才离开一天,怎么好像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阮清秋陷入了沉思,被人暗拉袖子给打断了,她朝阮芳芳看去,表示疑惑。
阮芳芳却放下碗,走出堂屋。
哦,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起身跟上,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那条小河边。
阮清秋也不开口,双手抱胸倚在柳树下,静静地看着河水在月光下泛起清冷的流光,几乎开始走神时,阮芳芳说话了,“怎么不问我要和你说啥?”
她声的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想说就说咯,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
阮芳芳听了心里难受得紧,堂妹变了,对自己不如之前亲近了,“我有事对你说。”
自从听母亲说了牛家的事,且叮嘱不许多管闲事后,她便一直寝食难安,从小听话的性子让她不愿忤逆李梅菊,但良心却被备受折磨。
阮清秋兴致缺缺,她今天真累了,打算去洗个澡,早早睡觉的,便懒洋洋说:“嗯,你说。”
察觉到堂妹敷衍的语气,阮芳芳心里越发难受了,哭兮兮地把牛家的事说了出来,“而且今早四婶说,牛家的人明天要来提亲了,怎么办呀?”
阮清秋收起了浑不在意的态度,心里熨帖极了,阮家除了小姑,还有真心对自己的人,她很开心。
拍拍阮芳芳的肩膀,她笑道:“你不用担心,听说牛家老大的事了吧?估计这会儿正焦头烂额,没心情相亲。”
阮芳芳敏锐地感觉到,以前的堂妹又回来了,鼻子一酸,眼泪鼻涕冒得更多了,主要是开心。
安慰好哭哭啼啼的堂姐,阮清秋拿上换洗衣服去小竹林,舟车劳顿了一天,再困也要洗澡,不然她难受。
回到小柴房,本想睡觉,隔壁丁家珍和阮小壮一浪高过一浪的争吵声,却让她不得安宁。
“镯子是不是你拿了!”
“我拿它干啥?老子赢了钱,还要那破镯子?少来污蔑我!”
“就是你拿的!昧良心的狗东西!”
“草,你说谁狗东西?你还丑东西呢!”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动静,然后阮小壮怒摔门离去,丁家珍哭得直跺着脚,很也追了出去。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阮清秋睁开眼,无奈起身,绳子往腰上缠一圈,跟上。
阮小壮的身影早已不见,丁家珍跌跌撞撞哭着跑在去公社的路上,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像游魂野鬼一样。
用衣服把自己脸蒙上,阮清秋悄无声息靠近,一手刀砍晕她,解下绳子把人绑成粽子,再扯一把路边的野草塞进丁家珍嘴里。
做完这些,她吐了口气,轻松提溜起人,健步如飞地抄小路赶去镇上。
阮清秋猜,渣爹应该是去小寡妇那去了,偷情这种事,原配怎么可以不在场围观?
这等美事,正义小使者,猹秋秋必须成全!
否则,良心难安啊!
若非抱有这种正义的想法,她又怎会大半夜不辞辛苦,来回奔波?
天,被自己感动哭了。
内心戏极为丰富的某人,简直像被飞人刘翔附体,跨过一个个障碍物,几乎飞奔起来。
气喘吁吁赶到菊花巷,发现丁家珍这婆娘有要醒的迹象,阮清秋风轻云淡地补了一记手刀,然后轻轻地穿过巷子,来到最后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