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打扮过的甄墨在宴会上流光溢彩,让在座的男子心驰神往。
卫昭默默饮酒,时不时的看她一眼,那身衣裳让她更引人注目,但是……没关系。她喜欢就好。
慕衿这些日子已经渐渐有了孕吐的症状,只是恹恹的坐在席上,不肯动筷。
容珩送给了甄墨一个玉镯。
甄墨自然还是欢喜的。
她锦衣玉食,所以金银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最要紧的,是容珩的心意。
慕衿实在是厌食,嗅到那菜品的气味都愈发觉得不适。
慕衿闻久了便觉得想要呕吐。
捱不过去,便只好轻轻和容珩道: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嗯。今晚我回来陪陪你。”
慕衿应下后离开,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庭外漫步。
黯淡的月光照在地上,竹柏倒映在积水如藻荇交横,孟春夜里的湿冷侵入衣襟,让她感到阵阵寒意。
“嫂嫂。”
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慕衿一惊,循声回过头去。
看见容焕苍白的面容,慕衿勉强笑道:
“原来是三弟啊。三弟伤才痊愈,外边风寒露重,还是回筵席上吧。”
容焕的伤痊愈之后,赤诚忠心,尽心竭力,便未回巴蜀之地了。
明朗的笑意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出现,反倒显得突兀:
“多谢嫂嫂挂怀。我也是出来随意走走,没想到碰到了嫂嫂。故来提醒一句,嫂嫂怀着身子,才更要当心才是。”
他语气确是情真意切的关怀。可或许是因为当年敌对时,慕衿毁他书之事,如今她见到他时总有些心虚,觉得怯怯的。
“好。”
慕衿袖的手紧紧抓着,敷衍几句后,便按下心内的悚然离去了。
慕衿走后,容珩也没有久留。
在这样松的场合,众人对容珩的去留并不在意。容珩离开,他们反倒更无拘无束。
容珩步子轻缓,在去栖凤台的路上,清风徐来,将他身上的酒香吹的愈发淡薄。
出乎意料的,在转角处,他遇见了甄墨。
甄墨握着绣帕,茕茕立在廊下的栏杆前。
望见容珩,她少有的先开了口:
“珩哥哥。”
容珩对甄墨始终是纯粹的,像妹妹一样。可甄墨的一片心意,却容不得他这样纯粹的对待。
为了对谁都好,他都理应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