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奄奄一息的伏在床上,容色苍白,虚弱的像一只折翅的幼鸟。
容珩进来看见的就是此情此景。
她是个不太愿意认输的人,还想强撑着起身,可是全身上下已经虚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他眉目间没有多少欢喜的神色,坐在床前弯腰抱她,轻轻在她耳边吻了一下,很心疼道:“以后,我们不生了。”
她疼得很厉害。
但也是在这种时候才明白,以为经历过的疼痛此生难忘,而治愈这种疼痛记忆的是孩子父亲的温柔。
他很少这样。温柔不止这一次,但是这样情真意切的温柔是初次。
她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了。
可是……义兄对她早有防范,早年便就在她身子里种下蛊毒。
每月,她都要服用义兄亲自制作的药来解毒。
义兄要她将孩子作为筹码,她不肯。
义兄就断了她的解药,以此胁迫她,也让她好好想清楚。
这药药性迅猛,眼下才过去三两月,毒性便已经发作。
慕衿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视力在逐渐恶化。
她看不清远处的东西,眼前总是像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终年不散。
她知道这解药只有江锦知道,就算她去寻医问药也是徒劳无功。所以,她也就将病情隐瞒了下去。
可最终还是被容珩发现了。
幸而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请卫绾过来为她诊断。
眼睛很疼。慕衿虚弱的靠在床上。
也不知道卫绾究竟能不能诊断出什么。
未几,容珩端着卫绾开下的药回来了。
慕衿问道:“阿绾说什么?”
“眼疾。记得每天午后喝药。”
慕衿一边点头,一边咽下他喂过来的药。
“怎么不早说?”他神情不太好。
慕衿敷衍道:“我以为反正就好了。”
他放下碗,冷冷看她:“好了么?不是拖延很久了。”
慕衿立刻闭了嘴,不敢再瞎说,乖乖把药喝完。
他顺手拿过绢帕,将她唇角擦净:“卫绾说心情畅对病情好,总是闷在这里不好,要出去走走。”
“过两天是乞巧节,我想出去看看。”
“嗯。”
慕衿顿时颓丧:“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