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因此,她与容珩和义兄的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自从宋家败落后,三足鼎立就已经变成了两军对垒。
这种时候,考验的是定力。
他与她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
江湖上,为了扩展家族势力而联姻的名门望族也不少。
起初,夫妻间看似恩爱和睦。但是其后,处于弱势的女方因为成为利益的牺牲者,而意外身亡的事件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义兄告诉过她,这就是男人的寡情。
以前慕衿不懂,现在她更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刀光剑影的地方,连枕边人都不可以相信。
她逡巡不前。
义兄又给她来了一封密信,让她利用这个刚刚出世的孩子,为长夙争取一席之地。
其实义兄已经给了她机会。
若是以前,义兄一旦察觉到她有动摇的迹象,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他都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义兄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肯给她这个机会已经难得,可慕衿依旧没有回应。
容珩从来就不是被按在砧板上任人摆布的人。
慕衿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威胁的了他,但是她知道,如果她这样做了,她的孩子也许会失去父亲的疼爱。
她忤逆了义兄的心意。
义兄太有野心,一意孤行。
他想在此时做出挑衅纵横的事,显然有失稳妥。
自打宋靖一事尘埃落定之后,纵横的势力更是延伸一步。
譬如原本死心塌地依附宋家的唐门庄主唐峰在宋家败落后,立刻见风使舵带着自己一个名唤容石的侍卫登门拜访。
依他所说容石是容珩远房表妹的哥哥的昆弟家叔舅的外侄孙,同宗同氏,这可是了不得的近亲啊。
一时欢场一时茶凉,这在江湖上原本就是常事,对此容珩一向游刃有余。
他深谙居安思危的道理,不骄不躁,更不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比起这些逢迎,他更在意的是日后该做的事。
而江锦与容珩的关系又十分微妙,这样的两个人若是碰在一起,不是发生故事就是发生事故。
两者似乎又都心领神会,尽管有慕衿在其间,也尽量避而不见。
然而今日,容珩却反常的主动邀了江锦前来。
容珩示意他落座,微微笑道:“其实本该尊称你一句039内兄039。”
江锦澹然微笑:“少阁主言重了。您如此抬举江锦,江锦实在无福消受。”
容珩漫不经心道:“请你拨冗前来,也并非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宋靖的死你怎么看”
容珩低头把玩着手的白玉,没有刻意察言观色的迹象。
然而江锦也未松懈,只云淡风轻道:“宋靖背叛在先,自然死得其所。”
闻言,容珩忽然抬起头,望着江锦沉沉一笑:“背叛源于依附,既然不曾依附,何来背叛一说?”
他刀子似的目光落到江锦身上,冷冷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