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弯,蕴上一层暖而淡的笑意:“什么时候都要。可是我们子衿怕黑,那怎么办?”
她此时才惊觉。
她忘了自己怕黑。倘若真的眇了双目,不仅仅是起居上会比别人更艰难,也会比别人更脆弱。
☆、劫持
容珩极耐心的教她听声辨气,虽然她依旧看不清,但是只要凭借着轻微的声响,便能判断出物件的大概方位。
慕衿非习武之人,学起来自然艰难许多,但幸而容珩极为耐心。她这段日子听声辨气的能力已改善了许多。只要再加以长久耐心的练习,生活起居上便可大约与常人无异。
殷然一向是个有心的,听说她眼疾不见好,特地从好友那里讨了千金难求的药草,前来拜访。
岑儿那时刚刚睡醒,闹的有些厉害。
慕衿便把岑儿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了出去散散心。
等慕衿者回栖凤台后,殷然已坐在椅上喝茶等她。
慕衿如今视力渐差,在听觉嗅觉上便十分留心,如今已比常人敏锐的多。
殷然身上的清香虽淡淡的,对慕衿而言却格外敏感,她打趣道:
“这是刚从哪个姑娘的温柔乡里出来,难为你还记着我呢。”
殷然失笑道:
“适才遇见甄墨,她拉着我问了会卫昭的事。”
殷然与容珩关系如此之好,与甄墨自然也不会生疏到哪里去。
慕衿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听说你的兄长一手揽下了千寻派的权力?”
殷然淡淡的笑了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天地间一富贵闲人,惟愿共适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兄长则有鸿鹄之志,让权于他,我并不在意。”
尔后,殷然又关切道:
“前段日子我从江南求得了些极佳的补品,已经差人送过来了。”
慕衿语气有几分感动、几分自嘲:
“我自己的身子还难为你记挂着。朝歌,你去把放到里间收好了吧。”
“是。”
“听珩兄说你身子不好,我就不再叨扰了。我去找他说会话,你自己当心些。”殷然撩了衣袍,起身道。
慕衿轻轻‘嗯’了一声。
殷然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办了正事就不愿久留。她也不虚留他。
只是殷然走了,朝歌又不在。房内只留她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心烦不安。
慕衿正心烦意乱的绞着手的帕子,忽然听得一阵剧烈的婴儿啼哭声。
岑儿平时也不是爱哭的,想是乳母抱岑儿时不当心磕着碰着哪里了么?
出于母亲的本能,她也等不及朝歌回来,便一个人循着声音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