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衿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他这样的对答如流,她是该觉得安慰还是难过?
而他的把握与从容也在下一刻崩塌倾覆。
她说:“如果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后悔吗?”
原本已到唇齿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在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身为一个夫君和父亲,他自以为的对答如流和从容不迫原来都那么无力可笑。
慕衿失明不久,起居极为不便。虽然平时身边侍女已经很谨慎的看着了,可难免还是会有磕着碰着的时候。
身子多了一小片青紫。卫绾来诊断之后,断定并无大碍,开了几服药好好疗养便是。
容珩将慕衿送回床上歇着,转身回了里间:
“如何了?”
卫绾低低道:
“从脉象上来看并未完全止住,而且少夫人还怀着身子。若再往后延,别说孩子,就连自己都……”
容珩的不小心将桌上的玉石碰落到地上,顷刻间玉石上裂出细密的碎痕。
他问:
“没有办法么?”
“有。”卫绾眸熠熠生辉,可很又沉重下去:“就是药性……”
尔后,她含糊不清的也没说什么,只是撂下了手的医书道:
“在最后一卷,你还是自己看吧。”
语毕,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飞也似的跑了。
是夜。
慕衿咽下药,敛眉道:
“今日的药好像比往常更苦些。”
容珩喂了她一个蜜饯,尔后拿起帕子擦拭她唇边的药汁,顺手也将她唇上的胭脂细细的擦了。
慕衿觉察到之后猛的向后退靠在身后的墙上,捂着嘴巴道:
“我刚刚才让朝歌给我擦上的呢。”
容珩语气无奈又温柔:
“知道你爱美。可本来就生得这么好看,也用不着天天让我吃胭脂水粉吧?”
慕衿捂着嘴偷笑。
两人睡在床上之后,慕衿开始抢容珩的被子,没想到被容珩一把裹住抱着。
他声音里满是□□:
“想你了。”
“不是昨夜才有过的么。”慕衿有些脸红。
闻言,容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浅笑着端详她,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