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王强撑着起了身,问身旁内监道:
“弘景呢?”
内监神色有些不忍:
“世子殿下还在自己宫里。”
一向糊涂的南柯王终于清醒了一回:“苏覆做的?”
内监颔首,以手覆唇,示意隔墙有耳。
南柯王咳嗽不止:“把王嗣都叫来。”
内监有些为难,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老奴试一试。”
内监出了殿门,以高昂的声音道:“君上口谕,传王嗣觐见。”
众人都在看苏覆脸色,进退维谷。
羽林军已将王宫层层包围,其实传来也没什么,不论传位给谁,下场都是死路一条。
苏覆默许。宫人们便去各宫请了王嗣。
王嗣们陆续到来,皆兵甲尽卸,立于宫外静候,人人自危。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最为紧张的还是世子。他很清楚,他已经输给苏覆了。
他是既定的储君,一旦南柯王的传位诏书下来,苏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只有储君过世,苏覆才能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的登位。
江山,已经是他苏覆的囊之物。
等待是漫长的。场面静的只能听见晚间昆虫鸣叫的声音。
苏覆也没有任何动作。十年磨一剑,他很愉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他知道南柯王现在也许在想方设法的保住弘景的性命。他并不在意。
弘景与他之间的私怨,苏覆从来就不屑一顾。所以死的是不是弘景,他根本不在乎。
总会有一位王子继位,择谁,谁就是被绣之牺。
长夜漫漫。
南柯王想要起身,身子却已乏软无力,只能费力的看了看窗外。
没想到荣华一世,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落魄而孤独的下场。
他沙哑道:“世子来了么?”
内监回道:“禀告君上,王嗣皆在殿外守候。”
南柯王沉默了。
他知道苏覆的打算。可是一旦苏覆夺位,他便成了末代君主,要背负千古的骂名。
绝不能如此。
良久,南柯王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拿我玉玺来,撰写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