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医进了屋却愣在那里不上前,最先开口的是戎戈,戎戈不知太姀公主是装得,所以他心最是担忧。
王太医是容夜领来的太医,自然是请示了一旁的容夜,见太子殿下默许了,他这才敢提着药箱上前诊治。
少女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睫毛纤长,五官精致,那般安静的仿若是睡着了一般,恬静而美好。
容夜瞧着自他进屋开始,戎戈的眼神就从没有一刻在太姀公主的身上离开过。
若不是知道这女子是假死,未免惹出更多事端,耽误了让她服下解药的时间,导致什么后遗症出来,容夜眼下又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占了他的位置。
太姀公主的美貌,是那种叫人见上一眼就难以忘怀的美,这些容夜都知晓,所以有男子对她痴迷,其实也并不意外。
“师父还打算盯着孤的妻子看多久?”
容夜知晓他的太子妃生得美如天仙是一回事,他肯不肯别的男人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闻声,戎戈收回了目光。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男子将眸子对上一旁的容夜,眼尽是指责,“既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不能护她周全?”
面对戎戈的质问,容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从江鸢入东宫开始,他就未曾限制过她去任何地方,也从未叮嘱过她,什么人或什么地方危险,她不该踏足招惹。
原本娶她入宫,便是想着放任太姀公主在宫自由行走,因而用她这诱饵钓出隐藏在皇宫里的埭国细作。
但他虽放任着她,可皇宫那么多他的暗卫,危机时刻也自然会护她周全,他从没有一刻不管过她的死活。
但这些他不能与任何人说。
容夜冷眸:“你该知道,若非因你是孤的师父,就凭你刚刚说的话,方才做的事,孤便可以治你的罪。”
戎戈冷笑一声,显然是没将容夜的话放在眼里。
这时王太医收回了手,瞧着屋里的两位,一位是当今战神,一位是昔日的战神,两神同在一屋,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屋不容二神……
“殿下。”王太医说完,为了不显得怠慢了另一尊神,便是又向戎戈行了一礼,“戎将军。”
“太子妃娘娘无碍,就是姜汤喝多了,暂时性的昏迷而已,稍后便会苏醒。”
方才容夜和戎戈两人争执,什么师父,又什么治罪的,江鸢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戎将军,听着两人因为她起了争执,少女一头雾水的睁开眼,原是想要看看这位好心救她的戎将军到底长何模样,可好心人没看见,却对上了王太医一张愁眉苦脸的面容。
王太医正在愁苦,不是说好了太子妃吃了假死药,气息脉搏全无,可现在好端端的喘着气,这叫他准备好的说辞,全然无用了。
就在王太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太子妃睁开了眼,悄悄告诉了他,她被逼着喝了两大碗齁辣的姜汤,这玩意一般人喝了可受不住。
如此王太医才可顺藤摸瓜,编出了太子妃昏迷的理由。
听闻江鸢无事,戎戈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又一想到这昏迷是因为喝姜汤导致的。
戎戈冷脸:“是谁不想活了,敢灌太子妃姜汤?”
一旁的德生悄悄瞧了一眼自家的太子殿下,心里腹诽,这原本该是他们殿下说的词,怎么被戎将军抢了去。
外面的人都被言烁挡住入不得屋,如此娟儿道:“是杜嬷嬷灌了公主两大碗姜汤,不喝完就不许公主进去。”
“杜嬷嬷。”戎戈冷冷一声,起身向外走去,紧接着就听到杜嬷嬷传来一声惨叫,便是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长寿宫院里,除了戎太后和戎若雨还很冷静,其余一院子的人,见杜嬷嬷的倒在血泊断了气,一个个下得腿软的腿软,昏厥的昏厥,尿裤子的尿裤子,最后戎戈还放了狠话,“这宫里,谁若再敢找太子妃麻烦,便就同杜嬷嬷这般下场。”
戎太后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她如何不知她的好侄子这是杀她的人,给她看呢。
戎家的人都是这般性子,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如草芥,只是戎太后想不通,向来不问世事的戎戈,为何会无缘无替太姀公主出头,难道是为了容夜?
不过是死了一个宫人而已,下人和自己的亲侄子,戎太后自然还是选择后者的。
就在这时,容夜抱着太姀公主走了出来,越过那倒在血泊,早已气息全无的杜嬷嬷,空气弥漫着血腥味,男子眉头微蹙,加了脚下的步伐,并不想让他怀里的太姀公主多闻到半点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