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皇后心头一震,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大胆地在她面前说这些了。
非她不可?
她印象,上一个这样说的人,还是宣平侯府荆家的那个独子。
可惜荆家那孩子看上的是个戏子,最后的结果,也是红颜薄命。而他亦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他是真正地做到了“非她不可”。
然而……
皇后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陶珏,见他狭长的一双凤眸眯的煞是好看,面上也笑得温和,丝毫不像信口胡说的样子,只是也不见几分真情实意就对了。
“那,阿珏可知道荣三姑娘的心思?”皇后绕着圈子道。
“知道。”陶珏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臣这般的家世样貌,外头不是人人都传,是大晏姑娘们做夫君的第一人选?荣家三小姐,莫非还有异议?”
皇后抚额:“……”
这话她可没从第二个人的嘴里听说过。
“不如,阿珏先去登了荣家的门,问问荣家人的意思?毕竟,荣三姑娘大病初醒,阿珏若急着要娶人过门,人家恐怕是要不乐意的。”
本想顺理成章将这烫手山芋扔给陶珏自己处理,孰知其竟摆摆手,大咧咧占着椅座道:“臣不急,求亲这事,还得等皇上皇后娘娘得空,亲自出面替我说媒,这才显得郑重。”
陶珏是疯子,不是傻子。
这等在荣家面前坏名声的事,自然不能自己来做。
皇后无奈道:“陛下近来事务繁忙,恐脱不得身……”
“那便有劳皇后娘娘了。”
陶珏话接的,叫皇后再想开口,也不好再多言推辞。
真是前世欠下的债孽。
皇后头疼不已,随便摆了摆手,打发他道:“知道了,阿珏先回吧,本宫有些乏了。”
“臣告退。”
陶珏低头,礼数齐全地退了出去,却又想起了什么,停在朱红正门处,开口道:“听闻荣三小姐醒来后身子不适,不能下榻,臣这里备了些药,烦请皇后娘娘替臣差人送了去,聊表心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臣名声不大好,便请皇后娘娘,暂时不要透露是臣所为。”
这哪里是求人的语气,刘嬷嬷听了都直皱眉头,偏皇后只遥遥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随他去吧,反正无论如何,本宫都是少不了要得罪人的,多一桩少一桩又如何?”
刘嬷嬷替皇后颇感不平:“可终究您才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