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敢多言,急忙下去准备。
荣呈因夜里闹了半晌,那药渣,郎也来看过了,并无问题,不知她究竟是为何会想到有毒一事。
许是听到红玉那丫头提了一句“皇后”,情绪才开始不对劲的。
她终究,还是不肯嫁给陶珏。
荣呈玉在檐下抬头,看了眼天上隐了半边的月亮,想起来,今儿个是十五了。
他步出了门,上马就走,也没吩咐人跟着。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是在东郡王府前。
各郡王爷每年都需进京述职,呆的时候长短不一,为了方便起见,在京都有自己的行府。
东郡在盛都的这座行府,可谓是各王府最物尽其用的了。
陶珏随意披了件外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边打着哈欠边在厅坐下。
“舅爷这么早来,是做什么?”
荣呈玉“呸”了一口,“什么狗屁舅爷?!”
陶珏好笑地看着他,端起一旁的热茶,缓缓摇了摇头。
“你给我交代清楚,你那日究竟是同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你一走人就变成这样了呢?”荣呈玉手背拍着手心,声声质问道,“我好好一个妹妹,本来要嫁给你已经是够倒霉的了,如今你还把她逼疯了,你这是要折磨她到死吗?”
陶珏的眼神从茶盏上移开,懒懒地抬起眼,扫了眼他。
厅外夜色正浓,偶有疾风吹过,掠了几茬树梢,谱下极诡异的乐章。
“她今晚又是怎么了?”他问。
“怎么了?”荣呈玉没好气道,“听到下人说了一句皇后,然后吓疯了!”
陶珏忽地笑出了声,“那你需要担心的,可不是她疯没疯。”
“你什么意思?”
“你那装疯卖傻的好妹妹,今儿个白天,偷了我的玉佩。”
“玉佩?”荣呈玉拧紧了眉头。
“嗯。”陶珏没告诉他是什么玉佩,只是同他补充道,“不止如此,她还见到了崔启。”
荣呈玉喃喃:“崔启……”
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崔家破落后,只剩这一个倒霉儿子,被他爹从边塞流放之地给救回来了。
话说起来,这人当初还是那个崔姨娘求的情,他爹才走的这一遭。
不过这个姨娘对他爹,也算是用情至深,他爹死后没过多久,这个姨娘也就跟着去。
“崔启又干着你什么事了?”他想不明白,陶珏专门提这一句的原因。
“我的玉佩事小,这个叫崔启的,事可不小,过几日你再看看,就知道你那妹妹,是不是真的傻了。”
“我凭什么要信你而不信我自己的亲妹妹?”荣呈玉鄙夷道。
陶珏老神在在,“我就不信,你没怀疑过她。”
荣呈玉一拍桌子,“若是你所言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