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呈因凑上前去仔细嗅了嗅,问他:“这里头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认得?”
“认得。”
“那可有何东西,可以使人闻了之后便安睡不醒?”
小厮自然对她的提问感到怪,点头道:“有,只是……”
荣呈因睥他一眼,轻咳一声,“王爷昨夜睡不大安稳,我便想寻些可以安神的东西,亲自为他调制一壶香出来。”
小厮恍然大悟:“小人这便将各类安神的东西告知王妃。”
荣呈因满意地点点头。
待两人从药房里出来,日头已经升得璀璨,小厮手里拿着一盒药膏,亦步亦趋跟在荣呈因身后。
“今日我向你询问的安神之事,你先莫要说与王爷听,待他日我制好了香,再给王爷一个惊喜。”荣呈因吩咐道。
“是。”
荣呈因一进主院门,便从小厮手接过了药膏,再独自由外间进到里屋,发现陶珏正半敞胸膛靠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你都醒了,怎么还不起?”荣呈因稍有些别扭,握着手的药膏放在床头。
陶珏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那盒药膏,不答反问:“这是做什么?”
“昨晚把你抓伤了,叫你府上的小厮找了瓶药膏来。”
陶珏挑眉:“那怎么还不过来给我擦药?”
“你的手又没受伤,那伤口,你自己分明够的到。”
瞥了眼自己肩上那浅的不能再浅的伤口,陶珏故作叹息,幽幽道:“可怜我昨晚伺候你睡着伺候了大半夜,如今叫你来给我擦个药,竟是百般推辞,真是世风日下。将来咱们日日同房,阿因若是每晚都要将我抓伤,那我岂不是——”
他这话真是越说越离谱,荣呈因猛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陶珏笑了:“阿因在紧张什么?”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掌心,荣呈因只觉自己的手要被灼烧殆尽,刚想拿开,又被陶珏抓住。
他双眸闪动,继续用这样的姿态道:“阿因给我擦药膏。”
烧透了,真的烧透了。
荣呈因将手腕挣开,拿过药膏,正想给他上药,看见他敞地有些过分的胸膛,一时竟无从下手。
陶珏自认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见她反应的那一刻,他便将手搭上了自己的衣裳。
荣呈因以为他好歹是要将衣裳拉起来些,遮一遮,谁知道,他竟扣着衣裳,径自将它从自己肩上扒下。
原本搭在肩上摇摇欲坠的衣裳,这下是真的全落了下去。
荣呈因倒吸一口冷气,将药膏砸在他的胸膛,作势就要离开。
陶珏眼疾手,赶紧伸手将人拉了回来。
他指着自己肩膀上那即将消退的伤口,十分委屈地出了声,“疼。”
这样的伤口,还会疼就怪了,荣呈因嫌弃地瞥了眼,小声嘀咕着:“疼你不会自己擦?”
“可这是阿因抓伤的,阿因是不想负责吗?”
陶珏慢慢屈起了腿,双□□叉搭在荣呈因身后,将她圈在自己的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