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吏不同与一般基层小吏,是直接在县令手下工作的,而只送试卷,那便代表着只有文考,周宁有很大的机会,所以她原本也是打算参加的。
不过,周宁垂眸笑道:“吏子倒是有心参考,但初初上任,恐怕力有未逮。”
声音里有些心动的犹豫和可惜,毕竟最底层的小吏,就没有不操心费力、跑腿下乡的,如何静心学习。
吉笑道:“这也不难,你可以到我这里见习,我这一处不用多走动,也正好方便你多接触律法,温习功课。”
周宁抬眸看向他笑了笑,“吉法吏如此照顾某,倒让某不知所措了。”
吉拈着胡须笑道:“一来,我实在是惜才之心,二来嘛,”吉笑看了韩信一眼,“我看你与我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韩信闻言皱起眉头,周宁笑了笑,“是,都是一心为秦皇朝效力。”
吉先是一愣,末了笑着连连点头道:“对,你说得对。”
“只是,”周宁又微微蹙眉,道:“若有别的人想去吉法官那处,那?”
吉摆了摆手,带着几分自得的笑道:“县令殷通乃是某的姐夫。”
周宁笑道:“如此,某就放心了。”
吉笑道:“好,天晚了,明日还要当值,我就不多留了,咱们往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周宁笑了笑,“您说得是,来日方长,我就不多留了。”
送走了吉,周宁如往常一般,准备去洗漱,然后回屋看书,韩信皱眉道:“老师,他恐怕不怀好意。”
周宁笑了笑,“无事,秦律虽然规定带假吏的真吏可笞打所带的学生,但也是有限度的,打破了皮便得罚二甲,至不济,还有监御吏呢。”
周宁说完便去洗漱了。
韩信皱眉坐在原位,还可笞打吗?老师不说他都不知,但他瞧那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对老师动手的样子,那他在担心什么?
韩信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第二日,成绩公布,周宁果然榜上有名。
她的武考成绩虽不佳,但文考成绩第一,所以总体成绩中上,成功的成为了秦朝的一名小吏。
没考过的吏子如丧考妣,根本无心看别人的热闹,考过的学室的吏子倒是大为震惊,有心问问周宁,然而周宁今日并没有到学室,他们没机会问。
不一会,喜、乙和翘三人过来念了名单,宣布了他们各自的去处,众人便也无心想那个缺席的陌生人了。
乙到学室上课,喜和翘回令吏所,走回县衙前院,翘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对面,拍着喜的肩膀劝道:“人各有志,你说你瞎操这份心做什么呢,还好他虽然,但也考过了,不然还得连累你罚钱。”
喜没有说话,拉着脸径自进屋了。
原来周宁之所以没有到学室看成绩,是因为她直接从县衙大门而入,去到吉那处去了。
从县衙大门而入,是一个小跨院,两侧门房是负责治安的县卒,再经过一道门,便是县衙的前院,上房为县衙大堂,审讯诉状的地方,右边一排房屋是令吏所,靠院墙的最外侧有一小门,从小门穿过去便是学室的院子,而前院左边的房屋、令吏所的对面便是法官法吏办公的所在。
也是翘意味深长看的地方。
左边的屋子被分为三间,最里间存放律书法令,其次是法官的办公的房间,最外侧是法吏当值接待百姓的房间,也是吉和周宁往后要待的办公场所。
房间内朝着大门的方向并排摆了两张案几,隔了大约有三尺的距离,吉伸手将两张案几拉近,大约只剩一臂的距离,而后声音温柔的对周宁嘱咐道:“别怕,若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放着等我来,若没人,你就自己看书。”
周宁笑着点头谢过。
疑难的问题并不是天天都会遇到,百姓的疑问大多比较琐碎简单,比如多少地能领多少种子,或领用的农具受损了怎么办。
是的,秦律甚至规定了每亩地洒多少种子,而且在秦朝做农民,可以到县衙领农具和耕牛。
只要熟背秦律,这些问题不难应对,吉去授课的时候,周宁一个人也轻松的应付了下来。
等吉下课回来,周宁问道:“县衙只有一个法吏吗?若你去授课时,有百姓来询问怎么办?”
吉笑道:“咱们这里是小县,只有一个法官一个法吏,我去上课的时候,便由你这样的假吏来应答,若有疑难的,或是等我回来,或是寻隔壁的法官帮忙。”
只有一个法吏的名额啊。
周宁看着吉笑了笑,“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多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那个,你们四舍五入看也是日六了(小声)
顶锅跑,明天也是日六,是一个大章我不好拆开
么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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