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吏

历史学霸在秦末 漫愈 3604 字 9个月前

系统气死了,【什么人啊?!】

周宁却笑着劝道,【反正都是要过来的,早点过来,早点熟悉,也是对我好。】

工作虽然是要辛苦些,不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而且她应该也可以应对。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几千年来,发展的不止是科学技术,阴谋诡计、作奸犯科的思维手段其实也是在不断升级完善的。

君不见周朝的建军思想还是仁义、感人,主张“不加丧、不因凶”,“冬夏不兴师”,即不要趁人之危,故宋襄公泓水之战,要等对方渡过泓水,列队整齐,敲响了战鼓才应战,而孙武之后呢,是诡道,是要“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要的就是趁人之危。

至于杀人手法的升级,此处就不细表了。

而不巧的是,她是从历史的下游来的呢。

而且还有半个月左右成绩就下来了,她也要有些功绩才好争取她想要。

【宿主】系统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哭腔,统的宿主为什么这么善良啊!

偏院的正房隔成了两间,一间是狱掾,一间是普通文吏,但并没有开两个房门,而是只有一个大门从狱掾的屋子进,从此处再往里进便是县狱,往左则是文吏的屋子,狱掾居于这中间的要紧处,也是为了方便看守。

所以周宁要到文吏的房间,需得先经过狱掾的地方。

狱掾是武吏,性子大多比较外向热情、大大咧咧,今日当值的是一黑一高两个狱掾。

那肤黑狱掾一见来了新人,便自来熟的问她姓名、年纪,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

因为和周宁同一批考吏的吏子,都已经过来三个月了。

周宁说了名字年龄,至于为什么晚来却没有说,只说了前三个月在法吏手下做事。

法吏啊,皮肤黝黑的狱掾笑容暧昧的对高个狱掾挤了挤眼,两人皆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工作虽然和法吏接触不多,不过对新任法吏、前任令吏乙却是熟悉的,而且前头那场大雨闹出的动静,他们和同是武吏的县卒关系好,早就听说了。

那个一板一眼,仿佛全天下就他一个人刚正不阿、宁折不屈的乙和吉同住在县令家了,过了两日他就成法吏了,这中间的故事……

皮肤黝黑的狱掾上前拍了拍周宁的肩头,嘿嘿笑道:“兄弟,你这,不冤,不冤。”

周宁偏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笑看向那狱掾,那狱掾有些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

而那高个狱掾挠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宁,摇头道:“其实也冤。”

这样出尘绝色的模样气质居然输了?

他这个不好男色的瞧了都喜欢,啧,那些个异类的眼光果然是怪异的,也对,若是正常的话,也不会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娘子,反而喜欢硬邦邦臭熏熏的男子了。

周宁笑着拱手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姓名。”

这次皮肤黝黑的狱掾没有先说话,高个狱掾回道:“他叫黑,我叫高。”

这两人大约是一人生下来便肤黑,一人则身形较高,就好似刘邦的庶长子单名一个肥字一样。

周宁笑着点头,表示记下了,又拱了拱手这才往左边的文吏房间去。

周宁走后,肤黑的狱掾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穷讲究。”

文吏的房间,一进屋,身后门侧是两个大大的书架,靠门的架子上摆满了竹简,里侧的一个则相对少不少。

前头是正对着门并列的三张案几,其中两席有人,算是周宁的两个熟人,今年新进的吏子,在学室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周宁只是面熟,并不识得对方的姓名。

但周宁不认识他们,他们却知道周宁,那个延迟了两年入学,只到学室学了半日又休学之人,文考成绩却是第一,成绩公布之日又神秘的不出席,这真是让人想不记得都难。

刚才周宁在外头和狱掾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所以周宁前三个月是在前院当值,真是叫人羡慕,不知周宁在这县衙里有什么关系,以后能不能提携提携他们,不过,这次他们应该有机会好好结交了。

只可惜,此时的他们不知道,很快周宁便以超过他们想象的速度升职再转职,他们最终还是面熟的陌生人。

因为认出他们是吏子,所以周宁往右转身,寻这处的主事人。上首处也有两张案几,居右边尊位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吏,左边的是一个浓眉厚唇的中年男子。

周宁走到那老吏面前报了姓名,老吏点了点头,介绍了自己和另一个真吏,“你叫我白老,他是敏夫。”

而后指了正对门的空案几,也就是此屋的末座,道:“去那里坐吧,对面架子上的案子,你挑你能办的先办了与我看看。”

“是。”周宁应下,而后正打算去取竹简,便见黑带着一个市吏和两个男子进来,道:“集市那边出了一桩案子,市吏不能决。”

市吏抱着两个一样的粗陶罐,原来屠夫和卖菜的两人收钱的陶罐一样,如今分不清是谁的钱,这一罐多一罐少,两人都言多的是自己的。

周宁因为要取竹简,站得离四人最近,此事听他们说完,便道:“端两盆水来,将两罐钱各自倒入,浮起油花的便是屠夫的。”

四人皆瞪大了眼眸看向周宁,这么一个难为死他们的案子,两盆水就解决了?

周宁笑了笑,这便是历史下游的好处了,好多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前人都已经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敏夫转头看了周宁一眼,白老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案子既是你破的,你便自己写了卷宗吧。”

这是给她露脸的机会呢,周宁笑着点头应下。

黑很快的又领着人走了。

外间的高诧异道:“这么快?”

“啧,这穷讲究挺厉害的呀。”黑还有些懵,只啧声答非所问的感叹了一句。

高挑了挑眉,问了详情,末了感叹,“真冤!”

不说长相,这周宁明显智计也比那乙强。

屋内,周宁站到了竹简少的书架面前,次日,周宁便带着黑往诊去了。

有丈夫言自己妻子被火烧死了,但妻子娘家则认为是丈夫贪图妻子嫁妆杀死了妻子。

而死者的尸体焦黑一片,面目模糊,已看不出体表伤痕,周宁让人检查死者的口腔,而后以一生猪一活猪烧死,以活猪口腔内有烟灰碳末,而死猪无,判定是杀人案。

如此又破了几桩案子,周宁在县衙一时名声大噪。

前院令吏所,翘看到卷宗上周宁的署名,对喜道:“你这个吏子确实很有些本事。”

喜面无表情,过了一会,起身悠哉的泡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