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听见屋里传出惊呼声,深知殿下发怒了
掌珠被大力推到窗前,后背撞开刚刚合上的窗子,“殿下?”
萧砚夕二话没说,勾起她一条腿,贴在腰侧,抛去优雅,变得粗鲁。
掌珠揪住衣领,隐约猜到他的怒火源自哪里。身体止不止颤抖,由内而外的恐惧。
萧砚夕掐住她脖子,“利用孤?”
掌珠咬唇,回答不上来话。
“谁给你的胆子,嗯?!”萧砚夕眼怒意是真非虚,太子的威严不允许被他人利用,更何况是玩弄于股掌。
掌珠真的怕了。没见过萧砚夕发这么大的火。可以说,萧砚夕从未真正跟她动过火。
恐惧使她浑身冰冷,胃部不适。在男人不带温度的目光,干呕了一声。
这一声,换来了男人更为阴沉的脸色。
她半边身子斜出窗外,不得不抓住什么维持身形。
萧砚夕任由她抓住衣襟,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带回屋子,扔在床上。
夜莺泣,乌鸦啼,夜色凄凉。竹屋里黑漆漆的,萧砚夕松开掌珠,靠在床柱上平复呼吸。一滴汗水自额头滑入眉峰,一双狭眸更添妖冶。
他静静看着趴在床上、裙裾凌乱的女子,没有一句安慰。拿起革带系在腰间,大步离开,华贵锦衣丝毫不显褶皱。
脚步声渐远。掌珠才似有了呼吸,慢慢卷缩一团,双臂环住自己。雪白的肌肤青紫累累。她闭上眼,两滴泪落在枕头上。
倏然,她觉得胃部极不舒适,顾不得春光,捂住嘴跑到痰盂前,干呕了几声,同时,小腹传来痛感。
她单手捂嘴,另一只手捂住肚子,靠在墙壁上,慢慢下滑坐在角落。整个人陷入了缄默。
须臾,一抹纤细身影悄悄走近,探身往里瞧,“掌珠,我能进去吗?”
是季知意的声音。
掌珠揉揉眼睛,赶忙站起来,走到床前整理衣裙。
季知意等了一会儿,靠在隔扇上问道:“张怀喜刚刚不让我进院子,你和殿下在屋里干嘛呢?”
掌珠穿戴好,拉开半敞的隔扇,“你怎么回来了?”
打招呼时,声音都是哑的。
“府来了亲戚,非要给我介绍外男,我嫌烦,就回来了。”季知意摸黑碰碰她的脸,“你是不是哭了?殿下欺负你了?!”
掌珠摇头,“没有,我嗓子不舒服,他们早就离开了。”
季知意掏出火折子,想要点燃连枝灯,却被掌珠自身后拽住,“别开。”
她不想让季知意看见自己的狼狈相,以及满身的青紫。
季知意闻到一股味道,拢拢秀眉。她还未出阁,不懂风月事,自然不知屋里的味道因何而来。
掌珠拉着她往外走,来到宽敞的雪地上。小雪下了许久,地上积了一层雪,雪地上留下两排小巧的脚印。
季知意忽然伸手拉住疾步而行的掌珠,关切道:“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掌珠回眸,杏眸含泪,像淬了一层带霜的星辰。
季知意逆着月光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吓了一跳,“莫不是殿下欺负你了?”
不会抛弃掌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