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月牙眸。若是那样,太子表哥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掌珠忽然倾身抱住对方,此刻的她,只想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给予她点点关怀,点点就够了。
季知意愣头愣脑地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不自觉也红了眼眶。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季知意极为怜惜怀里的姑娘,“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不会笑话你。”
掌珠像没有根的浮萍,经风一吹,摇曳无依。可浮躁喧嚣的红尘,容不下弱者。她告诉自己,只能脆弱一会儿。
首辅府。
薛氏听说掌珠不回府来住,登时慌了。心下自责,定是自己话语重了,让小姑娘伤心了。
宋贤拍拍妻子肩膀,“行了,你别在这瞎操心,我亲自过去一趟。”
“也好。”薛氏一边让管家去备马车,一边又吩咐道,“你好生劝劝,她要不回来,我就陪她住私塾。”
薛氏目送丈夫和车夫离去。转身之际,与长子遇见。
宋屹安凝着远去的马车,一字未说,没入阴暗游廊。
薛氏叹口气。长子自幼听话懂事,从未让他们夫妻操过心,浑然天成的谦谦气度,让她以为,长子这辈子都不会糊涂,尤其在感情上。她此刻才知,年少不沾情滋味,自然能做到清心寡欲。一旦沾惹,越是寡欲的人越执拗。
深夜,宋贤回府。人没接回来。
薛氏拿起斗篷就要去私塾,被宋屹安拦下。
宋屹安面色淡淡道:“她跟殿下在一起。”
薛氏一愣,耷拉下肩膀,心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掌珠不会跟太子告状吧?
这话没法问出口,问了也是白问。他们跟掌珠相处时日尚短,并不能完全摸透她的为人。
翌日早膳后,掌珠又干呕了一次。心下开始疑惑。算算日子,自己已经两个来月未来小日子了。
想到此,她拿起钱袋,雇了一辆马车,悄悄去往西街医馆。
坐诊大夫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耳力不佳,边为她诊脉边捋胡子,“姑娘最近可觉食欲不佳?”
掌珠点点头,“嗯。”
“近两个月,姑娘可有风湿、风寒之症?”
“没有。”
坐诊大夫收回手,瞧她一眼,“滑脉。”
掌珠倏然站起身,头有些晕,“您的意思是”
“观姑娘气色,并非气血充盈。姑娘又没有风湿风寒之症,那只有一种解释。”坐诊大夫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怀了身孕。”
掌珠惊喜地瞠大杏眸,这么说来,她与萧砚夕早在第一次颠鸾倒凤后,就怀上了?若不然,也解释不通。昨日的不愉被喜悦取代,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撸起袖子,放在脉枕上,“您再帮我好好看看。”
“不用看了。”坐诊大夫拿起毛笔,蘸墨后,笔尖悬与宣纸上方,“安胎否?”
掌珠连连点头,激动难以言说,“保胎,自是要保的。”
坐诊大夫抬起头,目光犀利道:“孩子可有父亲?”
“”
“你的家人呢?”
“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