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她!
杜忘没搭理她的小情绪,扔下鞭子,拉着掌珠离开。
走到分岔路时,他松开人,“回家吧,下次别一个人外出。”
见他要走,掌珠张开双臂拦下他,“爹爹失忆了吗?可还记得兖州老家?”
杜忘下意识握住腰间玉佩。这枚玉佩就是产自兖州,可他完全没有印象。
掌珠从他短暂的失神,大致推断,爹爹多半是失忆了。
那娘亲呢?爹爹得救时,娘亲是否也得救了?
掌珠不敢想下去,拉住他手臂,“爹爹还记得慕烟吗?你的妻子慕烟。”
听得这个名字,杜忘冷静的头脑突然一滞。一道窈窕身影浮现眼前。烟雨朦胧,女子粉裙蓝帛,抱着一只白猫,歪头媚笑。明明一身如兰气质,偏偏生了一双水杏眸,“先生对慕烟有救命之恩,慕烟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常伴先生左右。”
这是他仅存的记忆。
杜忘凝着小姑娘清澈的杏眸,与记忆的那双眼睛重叠,头痛炸裂般袭来。
“呃”他双手抱头,靠在青石墙面上,表情痛苦。
掌珠诧异地上前去扶他,心慌不已,“爹爹”
杜忘的随从赶过来,扶住男人另一只手臂,“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杜忘推开他,握住掌珠小臂,忍着头部不适,问道:“可会作画?”
掌珠愣愣点头。
杜忘捏着眉骨,闭眼道:“我要你画出慕烟的样子。”
薛氏在私塾等了一个晌午,也不见掌珠回来,焦急道:“她一个人出去,会不会迷路了?”
季知意挠挠鼻尖。昨晚她们同床而眠。一觉醒来,掌珠就不在身边了。以为她自己回府了。
两拨人四处寻找。时至傍晚,也没打听到人。
季知意急得团团转,直接跑进了宫,将事情告诉给了萧砚夕。
萧砚夕坐在大案前,手持狼毫,面色如常道:“不必管。”
季知意跺跺脚,“掌珠是在季家私塾走丢的,我怎能不管?”
在她看来,太子表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太薄情寡义了!
萧砚夕嫌她聒噪,摆摆手,让侍从送她出宫。等人离开,萧砚夕扔了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凝思。
走丢了?
真够笨的。
季知意边走边回头,跟只炸毛的猫一样,哼哼唧唧:“无情无义。”
没拿眼看路,与奉旨进宫的宋辰昭撞个满怀。
季知意捂住鼻尖仰起头,见是宋辰昭,没好气道:“怎么不看路?”
宋辰昭有事在身,才没搭理她,曲起食指,弹她一个脑瓜崩,“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