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亲笔,吾兄亲启。”
掌珠同自己提过,她的母亲就叫慕烟。
掌珠醒来时,萧砚夕已不在寝宫。拔步床上,凌乱不堪。可想而知,昨晚从御花园回来的状况。
她不禁捂住脸,有点无地自容。外人都说皇帝陛下禁欲,果不其然,传言有误。她复躺了会儿,怕自己饿,影响宝宝茁壮成长,于是趿拉上绣鞋,走到窗口摇铃。
小太监隔着窗子,躬身笑问:“姑娘有何吩咐?”
那嗓音,亲和得不行,摆明了是在巴结。
掌珠不自扰地挠挠鼻尖,“我有点饿。”
“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传膳。”
“请帮我点几样清淡的。”
“好的,明白。”
稍许,宫人端着各色清淡小吃走进殿内。
掌珠不习惯被伺候,道了声谢,把人全都遣了出去。
肚子咕噜咕噜叫,小姑娘坐在绣墩上,拿起筷箸,夹了一颗素丸子,小口咬起来。寻常人一口一个的小丸子,她吃了足足三口。
用膳后,擦了一把水润的小嘴,开始在殿内散步。寝宫富丽堂皇,一个人呆着显得空旷寂寥。比起这里,她更喜欢与春兰和刘婶生活的郊外小舍,至少有人情味。
想起春兰,掌珠握了一下粉拳,告诉自己,绝不能对方小鸢心慈手软。她欠春兰的,都要讨回来。
夜里,萧砚夕忙到三更时分,才摆驾回到寝宫。见内寝只燃了一盏小灯,皱眉走过去。掀开珠帘时,迎面跑来一个粉团子。
萧砚夕下意识接住。高大的身影向后退了半步,“胡闹!”
掌珠从他怀里抬头,瞥见帝王身后的张怀喜,小脸一臊,立马站好。
张怀喜夸张地捂住眼睛,笑着往外走,“诶呦,老奴可什么都没瞧见。”
还贴心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萧砚夕提着掌珠的后领,将人带到烛台前,“为何只燃一盏灯?”
黑布隆冬的。
掌珠诚实道:“节省,宫外有很多人家燃不起蜡。”
出乎意料。萧砚夕没有挖苦她小家子气,而是赏赐般,揉了揉她的头,“行,以后你在屋里,就燃一盏灯。”
掌珠心里微微然。男人刚刚的举动怪亲昵、温柔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的他。
萧砚夕走到屏风后,“过来。”
掌珠颠颠走进去,迎上男人的目光,了然地踮起脚,为男人宽衣解带。
夏日闷热,帝王的衣衫却无汗味。掌珠团着龙袍走到汤池边,“水备好了,陛下沐浴吧。”
萧砚夕上下打量她,啧,穿得够凉。
这是早有预谋啊。
倒也不必点破她的小心机,且看她如何作为。
萧砚夕迈开长腿,跨进池子,留下一句:“进来伺候。”
掌珠咬咬牙,将龙袍挂在素衣架子上,合衣淌进池。轻纱粉裙飘浮在水面,氤着朦胧水汽,不失美感,反添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