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闷热。她穿着红色短抹胸,抹胸下方坠着银珠。
花魁起身行礼,嗓音偏哑,透着一股子风情,“杜大人。”
杜忘淡目,随口给了她台阶下,“这是本官的马车,想必姑娘上错马车了。”
花魁娇笑,“杜大人哪里话,小女子就是在等大人呀。”
杜忘卷起帘子,站在车廊上,始终不进车厢,摆明是在逐客。这么多年,在朝野,浮浮沉沉,气场已经练就得不怒而威。曾几何时,有多少人为了巴结他,不是送珠宝就是送美人。杜忘早已看透了这些局。
花魁有点抹不开面。雇主可是花了大价钱,请她与杜忘共度良宵,若是完不成任务,不是砸了金字招牌么。
四下除了车夫和师爷,再无他人,且两人都在马车外花魁一咬牙,向前两步,扯下披帛,绕到杜忘脖子上,娇媚入骨道:“车厢逼仄,也够刺激,大人不来试试?”
她拿着披帛两端,向后退步,一下下拽扯,将男人逐步拉近。本以为杜忘只是敷衍地拒绝。谁知,在要攀上男人肩膀的刹那,杜忘徒然扼住她手腕,力道之大,似能掰断。
花魁闷哼一声,被男人甩出车厢。
车夫和师爷浑身抖了抖,这得多疼啊。
杜忘回眸,呛道:“不知廉耻!”
说罢,撂下车帷,“驾车。”
车夫和师爷拽下花魁,分坐车廊两端,驱车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女子。
这人,当真刚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难怪打光棍。就不知,世间还有能柔化他的女子么。
杜忘嫌车厢味道太大,卷起窗帷,望了一眼上弦月。等月圆时,就能接女儿过来了。
女儿乖得不行,一定在郊外小舍,天天巴望着自己。想到此,男人刚毅的面容,露出一抹温色。殊不知,乖女儿此刻正窝在帝王怀里,睡得正熟,嘴里念叨着小崽崽。
萧砚夕是让女人掐脸掐醒的。他单手撑头,盯着睡相不老实的小女人。
掌珠边掐他腮帮,边小声咕哝:“宝宝太胖了,别再吃了好吗?”
“”
“唔,乖宝宝,让娘抱抱。”
“”
“不许再淘气了。”
萧砚夕脸色铁青,蠢丫头,梦见自己当娘了?
她才多大,就有儿子了?
萧砚夕忍着拍醒她的冲动,翻身背对他。
掌珠伸出一只胳膊,圈住他的腰,将人扒拉过来面对自己,迷迷糊糊道:“宝宝别气,那咱再吃口。”
说着,她就要掀开衣衣摆。
萧砚夕眉梢一抽,伸手晃动她,“诶,明掌珠,醒醒。”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掌珠根本醒不过来,扑棱开他的手,“宝宝长大了,能撼得动娘了。”
萧砚夕忍无可忍,坐起身,看了一眼漏刻,卯时了。盛夏天,天色亮的早,窗棂上已有淡淡日光。萧砚夕靠在床柱上,斜睨睡梦的女人,气不过,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迫使她张嘴呼吸。
掌珠难受得紧,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男人手腕的筋脉上。
生疼生疼的。
萧砚夕忍着揍她屁股的冲动,掀开被子下地,为自己倒了杯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