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再明白不过,她默许了。
春宵一刻,男人最好说话,帝王也不例外。
萧砚夕顺势揽住她,附在她耳边轻笑,“朕尽量。”
两人向后退去,帷幔随之落下。
倏然,一道清脆声响起——
“哇——”
拔步床上,掌珠推开男人,拢好衣襟,顾不得穿绣鞋,光脚跑到婴儿床前,先是检查崽崽尿没尿,随即抱起哭红小脸的崽崽,轻拍他的背,“宝宝饿了吧?”
崽崽摸到掌珠的脸,哭声渐小,呜呜咽咽,开始扒拉掌珠的衣襟。
掌珠抱着孩子走到屏风后,屏风后只有一盏宫灯,将母子的身影映在了轻纱屏风上。
萧砚夕仰躺在床上,长腿耷拉在床沿,抬起手捏住眉心,脸色阴郁。
等了半晌,不见母子出来。心下烦闷,起身整理仪容,招呼没打,大步离开,掀开珠帘时,用了几分力道。
珠帘无规律地拂动,在灯火下,熠出璀璨的光芒。
听得脚步声渐去,掌珠抱着崽崽走出来,躺在床铺上,半拥着一会儿吃奶、一会儿睡着、一会儿又醒来吃奶的小家伙。
吃饱的小家伙,全然没了睡意,也不知父皇的气闷,拱着屁墩往母亲怀里钻,还咧嘴傻乐。
掌珠满眼是爱,盯着自己的崽,“宝宝给娘亲表演个翻身,好不好?”
小家伙听不懂她的意思。
掌珠亲自示范在床上打滚,然后跨下床,趿拉上绣鞋,冲他拍手,“宝宝试试,来呀。”
小家伙伸伸胳膊,蹬蹬腿,嘴里发出“嗯”的长音,费劲儿往一旁翻。
掌珠咯咯笑,“宝宝能行,过来。”
伴着母亲的鼓励,小家伙还真就在百天的夜里,学会了翻身。
看着成长的孩子,掌珠眼眶发酸,鼓励般亲了一下崽崽的额头,“吾儿真棒。”
“嘿——”崽崽发出气音,趴在床上使劲儿拱屁墩。
掌珠抱起他,笑得合不拢嘴。
倏然,身形一晃,眼前发花,视线随之变暗,她赶紧放下崽崽,坐在床边捏额头。
刚刚的眩晕是偶然吗?
掌珠深吸口气,对着珠帘唤道:“高嬷嬷。”
高尚宫低头走进来,“娘娘叫老奴?”
“我有些头晕,先睡会儿。你今晚留下守夜吧。”
“诺。”高尚宫看掌珠脸色煞白,担忧道,“要不要请个执勤的太医?”
掌珠记得,今儿在宫里执勤的太医是君辙,摇摇头,“不必了,我睡会儿就好。”
高尚宫扶掌珠躺下,熄灭连枝大灯,“娘娘安心睡,老奴候在屋里,不会出岔的。”
等掌珠阖上眼,高尚宫抱起玩得正欢的崽崽,放进婴儿床里,坐在一旁轻轻摇晃。
崽崽抬起腿,开始吃脚丫,高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