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爷坐在堂屋与没有打牌的大儿子说,“我刚才路过你大伯家门口,看见媛媛那丫头回来了。我站在门口那丫头都没有发现,还在睡觉,等到午,你去那边,让媛媛晚上过来吃团年饭。”
“哦,好。”
黄大自无不可,那也是侄女,只是隔了一代。
大伯在的时候来往的也蛮多,小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只是黄大的老婆听了以后,撇撇嘴:公公太喜欢管闲事。
小丫头一个做晚辈的不来先看望他们这些长辈,两斤半的鲤鱼倒提着,还让他们先去请她 ,贱皮子一个。
不管怎么想,她还是不敢说出口,黄家的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主义还护短,只要她敢说,那边牌桌边的人不打牌也要喷她。
黄叔爷又说,“也不知道那丫头一个人过得咋样?”
“爸,媛丫头那读大学四年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是够的,不乱花,大学毕业还有点富余。
找工作的时候租个房子,吃几个月的饭,也是勉强够的。”
“唉,你大伯最疼的就是媛丫头,可惜啊。”老爷子又想起了逝去的大哥。
“爸,想点高兴的事。今年过年呢。”黄大不知道怎么劝。
“嗯,等下你去杀只鸡,晚上炖来吃。”
“要得。”
黄大还有两个亲弟弟,此时正坐在牌桌那打牌。
看了一眼和自家儿子打牌的两个弟弟,说道,“老二老三
跟我去抓鸡。”
打牌的人头也没有回,不愿意的声音传来,“抓什么鸡?打牌呢,等下再抓。”
“等什么等,抓了还要杀,没时间了,点,刚睡醒就打牌。你是赌鬼啊?”
被黄大一搅和,老二老三玩不成牌,转身对着老大发牢骚,“又杀什么鸡,咱年饭不是有吃吗?”
“爸说等下去喊媛媛过来吃晚饭一起团年。杀只鸡。”
“哦,好吧。”
老二老三没话说了,那是得杀只鸡。
也不能让侄女过来全是吃腊货。
到了过年,腊货不吃香。腊货只有年前,还有过年以后的几个月才吃香。
年饱可能是这样的。
这边许媛媛已经被斜对面的田爸喊醒,送肉送排骨的来了。
“啊,田叔,岳叔坐。我去倒茶。”睡眼朦胧的人起身,麻利的倒茶,然后坐在一边,听岳怀忠算账,还在那吹嘘这头猪的来历。
“媛媛,你算是买着了。是湾冲里廖家养的猪,知道不。他家的猪都是吃猪草拌剩饭剩菜长大的。
就是油糠都没有吃多少,绝对的纯天然吃起来就是我小时候吃的那猪肉味。”
“廖家养的猪,倒是不错。”许媛媛这也是知道的,湾冲里的廖家,周围都是大片的山地,猪草多。
他家俩老口子一年养八头猪,挣的可不比他们儿女少。
现在猪肉价高,一年没少挣。他们还不花钱买油糠饲料之类的,减少好多开支。
二老每天自己打猪草,还到他们这片人集居住的地方收剩菜剩饭,不是家家户户都给,但每天至少有一半的人家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