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不需要她的一切照顾,一切关怀,一切她想要给的于他却是不足为道的东西。对于她,他只要了那个。

原来她只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她早知道了他的世界并不需要她,却不曾想是如此的不需要。

原来她的犹豫不决,尽然只剩这么不堪的价值。

林恩筱将身子落进落地窗前的沙发里,一滴眼泪在她弯腰的那一刻砸向地面,随即更多的眼泪开始顺着眼眶子往外冒。

她好冷,双手抱着手臂,将纤细柔韧的腿收上沙发,叠在身前,她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蜷缩在一起,素净的衣衫包裹着她。

到尽头了,她告诉自己该到尽头了罢!。

眼泪成串的落下,或愤怒或悲伤。

那个在她心里如火如矩,如天如地的人,他终究还是成了她的孽缘!

陆泽离开了,而傅荀却未从书房里出来,没几分钟陈望便带着个男人来了,直进了书房。

傅荀坐在办公桌里,垂着眼睛看手上的一份资料,陈望轻声走到办公桌前,“总裁,”,傅荀只略看了他一眼,仍然垂下眼睛看手里的东西。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诡异,站在门口的男人因时间的流逝而将头越垂越低。

在这样的寂静里,突然,因纸张落在桌面的“啪”声,那男人猛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又极为迅速的垂下眼睛。

傅荀丢下件,顺手便在桌子上的香烟盒里掏了一只香烟,点燃。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极其的顺畅而迅速,以至于陈望都来不及阻止,香烟的白色雾气已经从傅荀的唇齿间溢出来,香烟被夹在手指上明灭,浅浅雾气绕过干净的手指,滑过冷色西装。

桌角上有只水晶烟灰缸,陈望伸了手将它往傅荀面前推近,烟灰缸缓缓擦过桌面,有轻轻的声响。“总裁,”陈望脸上笑嘻嘻的,有些无可奈何。傅荀抬眼看他,他就笑的越发无可奈何了,然后傅荀也对他扯了个无可奈何的笑,他就将笑秒收了。

傅荀不看陈望了,转看了门口的人,只是手上老实的将刚点然的那支香烟撇在了烟灰缸里。胃出了问题,香烟大概就只能暂别了。

他起身,房间里太过安静,以至于能听到他的皮鞋踩过地面的声音。

傅荀直走到门口,抵到那人跟前,那人低着头,垂着眼。

“跟我多久了,”傅荀出声,是向来的冷沉声调,只是更冷了些。

“三、三年了,总裁。”男人忙答,说话间略抬头扫了他一眼,傅荀并没有看他,而是略侧着脸看窗外,黑深深的西装上是冷峻的眉眼。

“三年。”说了这两个字后就没了后,足足隔了两分钟傅荀才又开口,“我看你不错,所以收了你,三年了你一直不错。”又是让人窒息的间隔,“为什么!”这问的非常突然,不过就算不突然,被问的人也答不上。

静默几分钟后被质问的人竟然捂了脸呜咽起来,“我害怕了,”

一个大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让人揪心,而傅荀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人狠提拎着。揪的人看起来不很费力,被揪的人却像是窒息了,他喉咙里发出更为怪异的声音,扭曲着一张怯弱的脸。

傅荀拎着人眼睛发狠,阴沉的脸绷的紧紧的,“背叛我就不害怕,嗯?”字一个个从牙缝蹦出。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总裁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站队,”

傅荀松了手却仍然揪着手里的衣领,男人半步不敢退缩,痛苦的垂着眼,忍受这种面对面。傅荀手指打开在被他拎的凌乱了的衣服上拍,像是要将那里拍的平整,而拍下去却像是一种惩戒手段,他啪啪的拍了几下,那男人简直像被他拍矮了一截。

“滚。”最后他发话。

下午,太阳西沉,因为陈望的到来,傅荀已经又就着家里的书房办了一下午的公事,矮桌上坐了几个人在整理资料,窗外是带了暖调的光线,傅荀被陈望与赵杨伴着在办公桌上看几份件。

“那边的动静已经很明显了。”陈望说。

傅荀轻一扯唇,干净英俊的脸上有些许笑意,“终于绷不住了。”

赵杨递上一份件,“从这周的数据上看,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

这屋里的人都算心腹,而知道全盘棋的就只有这张办公桌上的三人。明仁集团很便会有件大事要发生,越来越近,就越来越不能出差错,各项数据都很稳定的朝着他们的预期去了,傅荀很满意的接了赵杨手上的件看,他不知道书房门口站着个人,商量大事的他们都不知道近在眼前就将要发生一件也不算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