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紧了一下,赶忙跑到卧室,衣帽间里,镜子里的她脸色不太好,头发有些乱,身上穿的是棉质睡衣,短袖长裤,慵懒舒适,但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
门铃响个不停,她急急忙忙梳了头发,找了跟头绳将长发绑了起来。镜子里,总算精神了几分,也来不及换衣服了,她腿脚麻利的下了楼。
门打开,沈瑾站在跟前。
“妈。”林恩筱开口,出口的声音比平常哑了几分,她表情有几分不自在,她弯了唇对妈妈笑了下。
沈瑾目光在林恩筱身上上下打量,一言不发,打量的林恩筱心虚。
林恩筱开口,想对眼下不太合理的状况作点解释,她不应该住在这儿,“我,我这几天,”
沈瑾却一步踏进屋,反手将门关了,一把便将林恩筱搂进了怀里。“傻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
林恩筱怔愣了一下。“妈,”
沈瑾紧紧的抱住林恩筱,手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妈都知道了,离婚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吗。”
妈妈的手臂抱着她,她不得不靠在她柔软的身上,一股干燥的花香味蹿进鼻腔,林恩筱咽了咽空空的喉咙,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角一涩,便涌出了泪,“妈。”
姜娅昨夜醉酒回家,今天一大早被抓起床教训,她家也住万通山,姜家父母和林家父母又走的近,姜妈不免长年拿与姜娅同岁的林恩筱比较,一句:“人家果果早规规矩矩嫁了个好人,你呢,成天这样疯下去,以后谁敢娶你,说不定你沈姨都抱了外孙子了,你还要在家给我丢人!”
被这么一通骂,姜娅就绷不住了,一句“抱什么孙子,他们都离婚了!”
姜妈与沈瑾十分要好,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沈瑾被隐瞒了!
傅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却坐立难安。
林跃卿打了电话说要过来一趟,他已经派了人下去接。
这段时间都没能出差,所有件均在公司里处理,办公桌上堆着两堆件。不知道林跃卿什么时候能到,他坐在办公桌前办公,身边没有留人。
他签下一份件,烦躁的抬眼,窗外光线清白,天很蓝,映照的室内也蹿上一抹清凉的色调。
垂眼,合上件,放了,重新翻开一份,他手上握着支钢笔,眼睛落在件上,却迟迟不下笔。好一会,有了动静却是烦躁的朝件上拍下,钢笔笔帽金属配件在纸上烙下一条痕迹。
他打开办公桌右侧的抽屉,没有他要找的内容,打开第二个第三个仍然没有,他翻遍了办公桌下所有的抽屉也没能找到香烟,连打火机的身影也没有。
桌面上除了件堆,就是电脑电话,一盆翠绿的植物。
他双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捧着额头往上搓,手指穿过乌黑干净的短发,他闭着眼睛,片刻后桌上的手机响起。
睁眼,是陈望打来的。接通,陈旺告之林跃卿已经到了。
他心莫名凉了一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脑却空了一瞬,身体猛的撞上桌沿,震的桌面上的植物叶片发颤,他险些跌倒。
双臂撑在桌沿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心烦意乱便日日失眠,茶饭不思便营养欠佳,再加上永无止尽的高强度工作,身体承受不住,这是必然的结果。
很林跃卿便到了,傅荀带着一张泛白的脸挂着笑容迎接。
陈望安排人送茶水,傅荀将人请到这个宽大办公室里专用于接待外客的一个区域。几张宽阔沉稳老派的皮质沙发稳稳的卧在那方,每张沙发边都有一张茶几,几上放着盆长势旺盛的植物。
林跃卿的助理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从林跃卿一踏进这个空间他就看清楚了,那幅画是他前些天才派人送过去的。他去林家找林恩筱,用了这副画为借口问了林恩筱的踪影。
傅荀喉咙上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