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胆大包天的铁锹尽敢将他的手磨了泡!
“何志!”傅荀大吼一声,吼的在屋里的老何寒毛卓竖,迅速出现。
董事长大人将铁锹和手套一把砸到他跟前,“你买的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老何:“……”
傅荀举起手掌给他看,“这是什么!”
老何:“……”
自己细皮嫩肉,又非要自己干,这下还怪工具!这不讲道理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医药箱给我拿过来!”
“噢。”
当陈望赶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后院,有个男人一身藏色运动服,脚上运动鞋,手掌上缠着纱带,一腿的泥,一边握着植物枝干,一边徒手将一坨坨的泥土刨进坑里。
阳光下,他却隐在阴影里,因为他脑袋上打着两把伞。
老何一手撑一把,移动式打伞。
另一边,灌木丛旁一张躺椅,一张小桌,有茶有水有点心还有一个医药箱,一旁站着几个人,眼睛都看着那个满腿泥的种花男人。
陈望:“……”
所以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骄傲男人真要亲手为一个女人种花。
灌木丛边,大大的遮阳伞下,傅荀端坐椅上,一个女人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他。
他边解手上的纱布,边说话,额上挂着薄汗,发际被汗湿,白肤黑发,明晰好看,“这里有份保密协议,同意的话就签了。”
陈望将几页纸递到女人面前。
“保密协议?”女人眉微皱,知道了找她来的目的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兴奋。她翻了翻协议内容,抬眼睛看那个英俊男人,真是名不虚传,还真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从头到尾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不知道这个费用?”她小心的问,那男眼睛里有种冷,看人的时候那种冷就像刀尖,十分的难以接近。
“费用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方小姐。”陈望对人微微一笑,提醒。
看了费用后,方小姐原地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人难以接近,钱倒挺好拿。
桌上堆了一堆的沙布,据说有洁癖的人起了身,带着满裤腿的泥离开了花园,回了屋。他站在莲蓬下,双手撑着墙壁,任水从头洒下,滑过他的身体。热水很让整个浴室升起了水雾,有水从肩膀顺着手臂旋绕而下,冲过撑的壁上的手掌,手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
种个花这么费事,他一点也没能想到。
玫瑰花有很多种颜色他知道,什么艾莎、酒杯、卡罗拉、卡地亚、雪山、卡布诺……都是些什么乱七八槽的!还那么多刺!刺的他满手的孔!
下午,阳光温暖,林恩筱这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她在书房里为下一次的采访做准备。而实际上她更多的是在焦虑,因为林恩卓而焦虑,因为今晚首播的节目而焦虑。
她回忆昨晚和林恩卓谈话的情形,回忆第一次的采访,各种画面,各种谈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纠缠不清。
它们都太过要紧,它们让她无法保持镇静,以致于要找些事来干,却又完全做不下去。
楼下门铃突然响起。
她心头揪紧。
她不敢去窗台看看有没有车停在院子里,她害怕是家里人,害怕是梁薇,害怕一丁点的噩耗。她像揭秘似的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