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
“这样……好像有点热。”徐幼宁是真的热,面红耳赤,脸颊简直就要烫死人了。
太子不疾不徐道:“那我叫他们再取些冰过来。”
不要冰,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好。
这话徐幼宁当然不敢说。
她只是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对她这么亲近。
徐幼宁倒宁可他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这样她且自在些。
今日躺在自己身边,叫她话不敢说,出气不敢大声出,甚至连翻身都不行。
他要是再这么守在这里,徐幼宁会憋出更多毛病!
就在徐幼宁如卧针毡的时候,有人叩了门。
“殿下,吃食已经备好了。”是月芽的声音。
“进来。”
太子从榻上坐起来,徐幼宁在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月芽推开门,叫伺候膳食的宫人进来。
“都有些什么?”太子问。
月芽朝着太子福了一福:“殿下,奴婢挑的都是姑娘爱吃的,有五香仔鸽,蝴蝶虾卷、茄汁鱼片、芙蓉鸡粒,另外还有几道开胃小菜,都是刚才请陈太医一块儿去厨房看的。”
她是个机灵的,进东宫后虽然没有学过宫廷礼节,平素跟着素心和孟夏耳濡目染的,说话做事渐渐有了宫女官的腔调。
呈上来的这些菜虽说都是徐幼宁喜欢吃的,但看看便知,厨房特意将菜肴做得清淡,看色泽便与往日做的不同。因着方才徐幼宁说不想喝粥,因此端过来是一碗煮的极软烂的米饭。
太子颔首,扫了一眼,约莫是满意的,但他并没有将榻边的位置让出来。
月芽想起方才太子喂徐幼宁喝水的情景,心真心为徐幼宁感到欢喜,吩咐侍膳的太监把食案举起来送到榻边。
太子转过身,将徐幼宁从被窝里扯出来,又将她如方才一般搂在怀。
徐幼宁的脸庞越发的烫,哪里还肯如此,推辞道:“殿下,我已经有力气了,能自己坐起来。”
“如此。”太子的眸光似乎暗了一点,终究放开了她。
徐幼宁松了口气,忙叫跪在榻边的小太监把食案放到榻上来。
她还是喜欢自己吃饭,平时里都不要素心帮着自己布菜,更别说现在要太子喂了。
徐幼宁认定太子是处于对自己腹孩子的父亲之爱,才对自己这边关爱有加,她只盼着他这劲头能早点过去,以免自己煎熬。
月芽上前,在徐幼宁的榻边铺了一块锦缎,盖住了她的薄被和床单,这才将食案摆上。
刚才月芽报了那么多菜名,听着好似许多,实际上每道菜给了一小碟,譬如蝴蝶虾卷,碟子里头只摆了一只虾。不过比起刚刚素心备的那碗粥,这些菜已经强上许多,徐幼宁很知足。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途只有素心给她灌了一点水,早已腹空空,这会儿看着这么多佳肴美食,自是吃得畅。
太子看着她风卷残云般地将食案上的东西扫荡一空,那碗米饭却没有动。
“不想吃饭?”太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