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顺道:“农妇一家子送去县衙,按照略卖罪,其罪当绞,因涉及到皇家血脉,罪加三等,该是凌迟,只是凌迟要上报刑部,需得等些时日。”
孟王爷点头,又看了一眼唐思然,“很好。”
李忠顺又道:“大女儿送去了劳湖县的育婴堂,小儿子送去东山县的育婴堂,一东一西,相距约三百余里。”
这距离,也是古代多数人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距离。
孟王爷又看唐思然,“跟着出去的六个人该怎么处置?”
唐思然也没太犹豫,王爷眼里揉不得沙子,她从进来的第一天就领会到了。
“这六人不察,险些害了王府血脉,那四人送去庄子上做活,杨氏屋里两个人等她出了月子再送出去。”
孟王爷道:“还是太宽厚了些。照着王妃的意思去吧。”
李忠顺领命前去,孟王爷的视线落到了唐思然身上。
“你很好。”孟王爷叹道。
这三个字儿,叫他说得太复杂了,再加上那双宛如黑夜的繁星一般明亮的眸子,叫唐思然心生出几分不妙的情绪来。
她没的什么真感情,都是装的,原本觉得两人相敬如宾过得挺好,可现在王爷被她骗的要跳坑,叫人生出点愧疚的情绪来。
“当不得王爷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唐思然打算客气一下,缓和缓和屋里略显得异样的情绪。
孟王爷从桌子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块令牌,递在唐思然手里。
“王府有五百侍卫,凭借这块令牌,你能调动一百人。”
这是真的不太妙了啊!
可……她这是升职了?继人事财政大权之后,王爷连军权也分了她一部分?
愧疚来得,去得更。
“以后若是怀疑什么,你可以直接派人去查。”
唐思然道:“王爷放心出门,我会好好看着府上的。”
孟王爷嘴角一勾,脸上是真的带了笑意,“在外头生孩子太过刻意,抓周宴这一天回去,能提前布置。”
“多一个儿子,就多一次机会。”
唐思然心微叹,王爷这是怀疑一切,他根本就没把轻轻——
等一下,王爷这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是要做什么?
不是,她没怀疑轻轻,轻轻那个性子真的不像能想出这等计策的。
况且这间太过巧合,提前生产必定要用药,药量没法掌握,而且药在每个人身上的反应又不一样。
再说王爷是没看那孩子,他要是看了他也不会怀疑轻轻的。
那孩子是真的丑。
见过王爷的人都不会换这么一个没毛的猴子的。
可是……罢罢罢,都到这份上了。
“杨氏不会故意换孩子,她是侧妃,有两个儿子,必定会招我忌惮。”
“你很好,你很坦率。”
不不不,王爷你不能再觉得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