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便套了件衣服,用被子裹着孩子就出门了。
外面都是月亮星星,路清晰可见。
医疗点还在南边那里,平时走过去要十几分钟,两人第一次觉得部队竟然这么大,感觉路都走不完似的。
蔺宗麒抱着孩子,褚曦跟在一旁,小丫头又睡过去了,嘴里也没哼了,不知道是舒服了些还是嗓子哼不出来了。
好在有蔺宗麒陪着,褚曦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随军了,要是在生产队,她都不敢想象,公社和县城都远,大半夜的她都不知道能求谁。
两人一路小跑到医疗点,门已经关了,褚曦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直接拿手拍门,“医生,醒醒,我孩子发烧了。”
“医生......”
叫了好几声,才有人过来开门,是个中年男人,看了褚曦和蔺宗麒一眼,似乎也不觉得意外,“进来吧。”
部队的医疗点并不大,就一间小房子,门口两边是柜台,上面放着药,旁边还有一张床。
医生坐到凳子上,翻出药箱,对蔺宗麒道:“抱过来。”
对面也有一张简陋的凳子。
蔺宗麒坐到他对面,见他拿出听诊器,自觉的解开闺女的被子和衣服。
医生拿着听诊器听了听,然后又给孩子测量体温。
烧到三十八度九。
没有输液,而是直接给了药,“孩子太小了,掰开喂,一天三次,一次半粒。”
又给了一小瓶酒精,让他们今晚给孩子隔一会儿就擦拭一下。
这个褚曦知道,不停点头,两人给孩子喂了半粒退烧药才回去的。
出门的时候,小丫头已经不哼了,刚才褚曦为了让她吃药,狠下心把她拍醒,这会儿正委屈的缩在蔺宗麒怀里哭。
小的哭,大的也哭,蔺宗麒又是哄女儿又是哄媳妇,两个都哄不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明天就好了。”
再低头看,怀里的小丫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没心没肺的,眼睛那里还挂着一颗豆大的泪珠,忍不住想笑,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褚曦摸了摸闺女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烧退了不少,嘴里骂了句“磨人精”。
回到家,褚曦跟蔺宗麒都困得不轻,安顿好孩子,两人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
只是睡得不沉,时不时就睁开眼摸摸旁边的小丫头,中间还起来好几次,用酒精给孩子擦脸,手,咯吱窝,膝盖窝都没放过,神经一直绷着。
蔺宗麒明天还要上班,褚曦心疼他,让他睡,她一个人就行了,蔺宗麒不愿意,她一起来,他也要跟着起来。
天亮那会儿孩子才退烧,不过还是有点低烧,精神不是很好,早上都没怎么吃,褚曦实在没办法,给她喂了半碗麦乳精,麦乳精是甜的,这才吃了,吃的时候还拿大眼睛觑褚曦,像是在瞅她脸色,成精了一样。
中午蔺宗麒回来的时候,小丫头才真正退烧了,他买了肉买了蛋,一回来就要抱闺女,小丫头被蔺宗麒抱着,不像平时那样扭来扭去,今天无精打采窝在爸爸怀里,乖巧的不像话。
还时不时小小咳嗽一声。
蔺宗麒看了心疼,不停拿手摸闺女额头,他也摸不出来个所以然,忍不住问褚曦,“是不是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