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说。
裴以舟拧眉,明显在不满。
“没骗你,我不知道生日什么时候。”安子墨懒得骗人时说的都会是真话。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忌日倒是记得很清楚。
前世十四年母亲从未给他过一次生日,就连母亲都忘记生他时是哪一日。后来托人办户口,那人随便添了一个数字。今世更不清楚, 他从生下来莫名其妙傻三年,就算意识觉醒, 也懒得管那些身外事。
“或者我可以帮你问安想, 说不定她知道。”
“说不定?”
安子墨漫不经心说:“她把我生下来就丢在了村子里,估计不想养。”这话说完,果不其然在裴以舟脸上看到微小的错愕。
他故意的。
他就是想知道这位“父亲”在得知这样的真相时如何面对那个女人,又如何面对他。
裴以舟不语。
心萌芽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心疼。
安想怀孕时也才二十岁, 说不定还在上学,以她一己之力无法照顾小孩,交给别人也是情有可原。
第二个想法是理解, 任凭哪个小孩在被母亲抛弃后都不会再次轻易接受, 他能有这样的灵魂同样也是情有可原。
怪来怪去都怪他不好。
裴以舟内心沉重, 不禁叹气。
安子墨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这男人觉悟未免过高了些, 活体圣父转世。
他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周旋, 便问:“要我把安想叫起来吗?”
“不用。”裴以舟蹲得时间太长, 腿有些麻,他站起来, 手掌刚要落在安子墨那头毛茸茸的发丝上时又迅速收回, “让她睡。”
安子墨听后毫不挽留, 啪地声将门大力关上。
裴以舟呆呆在门前站了几分钟, 最后转身离去。
他要想想。
仔细想想如何与安想相认,最好找一个不伤害她,又能让她得知自己的身份的办法。
可是……
当初她毫不犹豫把孩子送走,一定有抗拒的成分在里面,会不会当她得知一切真相后,对他只剩排斥?
“墨墨,刚才有人来了吗?”安想才睡醒,声音含糊不清。
“没有。”
“喔。”安想也没有怀疑,睡眼惺忪地走回房间准备再睡一会儿。当视线扫到桌子上的手机,这才想起临睡前好像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拿起手机解锁,最后的消息来自裴以舟。
安想思索几秒回复:[裴先生好。]
[裴以舟:睡醒了?]
[安想: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