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最后一个节目,当安子墨拿着唢呐上台时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不得不说这一手的确吸引了大人们的关注力。这年头的家长都会送孩子学几个乐器,主要以钢琴小提琴为主,这么小就吹唢呐的还是头一遭见,着实新鲜。
眼看儿子马上要表演,安想激动地扯住了旁边裴以舟的袖子。
他低下头看着那只纤细白软的手指,唇角微微勾起。
唢呐独特的音调响彻这个大厅,包括裴诺的歌声与背景伴奏声全被压了下去。裴诺唱破喉咙也没吊起嗓子,索性收了声,在旁边给安子墨伴起舞来。
唢呐这玩意能一曲下葬,也能一曲拜堂,《虫儿飞》曲调略悲,自然吹出了前者的效果。原本好好一个高雅奢华的大厅一下子成了丧堂,没欢乐,没喜气。
安子墨在上面吹得起劲,不远处的裴景林和盛淑越看安子墨越觉得熟悉。那脸……怎么和他儿子长那么像!!
“裴以舟该不会是背着我们生孩子了吧?”裴景林大惊失色,偷偷地和妻子咬耳朵。
盛淑觉得不可能,裴以舟性子冷,骨子里有傲气,加上味觉失灵那个毛病,搁吸血鬼里就是个性冷淡,从哪儿生这么大一个娃儿。
不过……
盛淑瞅着安子墨,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
表演结束,安子墨下了台,没搭理旁人视线,径自走到安想跟前。
“儿子累不累,妈妈给你拿冷饮喝。”
妈妈?
夫妻两人倒吸口凉气,那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可不就是一家三口。
他们再也站不住,急匆匆就要过来,裴以舟很是警惕,直接挡在两人面前,一手勾着一个,把父母带至角落。
这是一片寂静之地,绿植刚好隔离开旁人视线,裴以舟双手插兜,眉眼淡淡地注视着他们。
“兔崽子你别拦路,刚才那小孩就是我孙子对不对?”
裴景林已有百岁高龄,年轻时候玩也玩够了,这次回来就是想赶紧催裴以舟结婚,让他点抱孙子,体验一把年轻时没体验过的带崽经历。
裴以舟不客气地拦住他。
“你……你什么意思?”
裴以舟表情冷冷地:“管好你自己。”
裴景林:“……??”
裴景林:“!!!”
这小兔崽子怎么和大人说话呢!!!
“你、你再这样没大没小老子可真生气了!”裴景林狠瞪着裴以舟,却发现他的眼神比自己还要凶,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裴景林委屈地直抿唇,转身又缩到盛淑后面,委屈控诉:“……儿子又凶我。”
“裴以舟,你别凶你爸。”盛淑很是不开心,“他胆子小,凶哭你哄啊?”
裴以舟真是受够了。
“子墨是我的孩子没错,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警告你们,别插手我的事,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说起话来不客气,一点都没把他们当父母看。
盛淑也清楚这些年来裴以舟对他们有怨气,可他们毕竟是母子,哪有儿子生小孩,父母不知情的道理。
“以舟,你要不要让他们来我们家,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裴以舟不予理会。
他清楚安想的性格,女孩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种族身份又放在那里,现在贸然带她回裴家只会吓到她,只会让她感觉到压力或者是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