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舟坐在她旁边,唇边挂着浅笑:“我第一次见到子墨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他往我身上想。”
安想指尖微顿。
“因为我不大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裴以舟的童年是苍白无趣的,有时候深思自己的面貌,想到的就只是一抹孤单寂寥的背影。
他伸出手微微压平相册一角,指尖与安想靠得很近。
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挨得很近。
地下室有些冷,他身上同样也是冷的,以至于让安想清晰感觉到男人鼻息间的温热。
她小心翼翼用余光往身旁打量,橘色的烛光在男人那头漆黑如墨的发丝上跳跃,那双睫敛着,点缀在白肤上的妖痣因主人过于冷清的面容而显得性感撩人。
他身上也是好闻的。
安想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眼神刹那变得大胆起来。
裴以舟自然觉察到了这股炽热的视线,他倏然抬眸,安想的一双眼毫无预兆撞入到他幽邃的眼眸。
心里噔的一跳,她着急忙慌别开头。
“我、我们出去吧。”安想结结巴巴地说。
“好。”裴以舟没有意见。
结果两人刚到门口,发现暗门死活打不开。
裴以舟皱眉继续尝试着,门锁卡住,纹丝不动。
“坏了吗?”
裴以舟摇头。
地下室的几道暗门都经过严密的测试,每周都会请人维护,坏是不可能坏的。
除非……
裴以舟眯了眯眼。
“你拿手机了吗?”
“这里没有信号源。”
地下室除了放藏品外,还是一条逃生与藏生通道,避免敌人找到位置,特别安置了信号屏蔽器。
裴以舟深吸口气,几乎没有怀疑,就认定是父母那边搞的鬼。
安想还被蒙在鼓里,她出来的时候也没拿手机,书房似乎也没有电话,别说电话,电视都没有。
有点冷,她背过身打了两个喷嚏,又接连咳嗽几声。
裴以舟拧紧眉头,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安想身上。
“我去开暖炉。”
她没有拒绝。
结果——
暖炉也打不开。
过了会儿,四周的灯光直接灭下,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