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两相欢

渭北春天树 休屠城 5219 字 8个月前

两人躲在楼上看了会舞伎跳舞,又回去吃了些东西,点了两出杂耍戏,绿珠把吃食扔下,拉春天起来:“这几日佛诞,夜里各处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外头的杂耍还会吐火,耍狮子放炮仗,趁着这会他们在外高兴,我们也出去高兴高兴。”

两人偷偷溜下楼,春天拎着裙子、随着绿珠悄悄踮步过真珠帘,略一抬眼,见李渭倚在食案后,半支起腿,一手撑额,一手捏着银箸敲打着食案上的玉碟,随着舞伎的动作敲打着节拍,眉眼间俱是舒畅之意,身旁一位极尽媚态的婢女,素手芊芊举着水晶杯,笑意盈盈的将酒杯递至

他唇边。

她兀然顿住脚步,绿珠见她停住不动,一探头,也见李渭那模样,半恼半叹:“这些个婢女真不要脸,看见喜欢的宾客就贴在人家身上,若是遇上不那么中意的,坐的跟个木头似的。”

春天蹙起眉尖,轻哼一声,拉着绿珠悄悄出去,绿珠朝着春天挤挤眼:“李渭还是很好的,我二姐未出嫁前,还偷偷喜欢他。”

“是么...”两人往楼外走去,春天问,“那他喜欢你二姐么?”

“他要是喜欢就好啦,那我爹就不愁啦。”绿珠遗憾道,“他很早就成亲了,和家中娘子感情很好,我二姐没有法子,最后嫁到高昌去啦。”

春天放缓脚步,咬了咬柔软唇壁:“对,他很早就成亲了。”

两人溜着出门去玩耍了半日,看了沿路的杂耍百戏,驯兽斗鸡,月上中天,绿珠见春天神色似乎有些游荡,又看天色不早,拉拉春天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回到迎香楼,楼里仍是静悄悄的,春天问婢女:“前楼的那两位客人回来了吗?”

“回女郎,前楼灯火未歇,尊客们还未回来。”婢女回道。

春天脚尖蹭着地上的柔软的氍毹,暗自骂了声:“混蛋。”

屋子墙壁都涂了香料,香炉就搁在榻边,屋子里暖烘烘香馥馥的,春天索性挥退了婢女们,在罗汉床歇下,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扯了罗袜,赤着一双天足去了温泉。

再从水池中出来,正穿衣的空档,听见外头窸窸窣窣、乒乒乓乓的声响,春天去寻声音来源,迂回曲折推开一扇山屏,原来是一个小胡奴搀扶着李渭回来了,正把李渭送入榻上。

原来两人的卧房有相通的回廊,只用一扇闪屏隔开。

她见李渭浑身酒气,却面色镇定,抚着额头蹙眉,睁开一双墨瞳,瞳仁雪亮,目光却含糊没有方向,见她来,只黑沉沉的盯着她看。

春天心头恼怒,轻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在罗汉床上又出神半晌,终究是心头难耐,又爬起来,去寻李渭。闻见屋内酒气冲天,李渭支腿倚在坐榻上,双颊泛出一丝红,探手去捞案几上的茶壶。

他勾了几次,堪堪擒了茶壶,再眯眼去拿茶杯,那白玉茶杯去屡次

从手间错过,索性弃杯,将茶壶嘴儿往面靥上一倒,嘴里沾了湿意,解了渴,将茶壶往案几上一搁,那茶壶搁的失去了准头,叮叮咚咚滚落在地上,李渭也两耳不闻,只倚身在榻上闭目休息,

春天见满地狼藉,蹙眉,又摇摇头,将茶壶拾起,倒入茶水,仍搁在案几上。

她见李渭闭着眼假寐,一手支在矮榻撑着头颅,单腿支起,只觉姿势散漫,带着几分慵懒之意。

倒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她指尖触触他的衫袖,戳戳:“李渭,你睡着吗。”

“别在榻上,回床上睡去吧。”

男人闭眼,没有回应。

春天见他毫无反应,吁了口气,想走,又挪不开步伐,这几日有王涪在,他便不经常在自己身边,目光从他的眉眼,流连到鼻、唇、再到他修长的手、腿。

春天捏捏自己的手心,只觉自己心跳如擂,口干舌燥。

刚才在酒席上,他含笑看着舞伎,银箸敲打碗碟的那个画面,和那名倚在他胸前的劝酒婢女,在她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

原来他也有这样风姿散漫的时候,但...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失落感。

鬼使神差,春天俯下身体,心头如小鹿乱撞,颤抖的指尖轻轻触上他的脸颊,小声嘟囔:“李渭。”

“李渭...”是无声的呢喃。

酒醉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不落睫的盯着她,双眸清亮如星子,内里却好似有火焰在炙烧。

李渭只当自己在梦中,腾云驾雾身体飘荡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娇艳的面靥,湿润润的红唇,黑白分明的眼,青绸般的青丝泻在肩头。

他全身燥热难当,热气和酒气毒蛇似得游走在身体血脉里,耳里俱是轰隆隆的血流声,什么都听不真确,目光只攫取一张唇,鲜妍柔软,好似娇花。

男人克制惯了,并不伸手去碰。

飘来的幽香绵绵浸入身体,体内滚着遇水既迸溅的热油。

春天见他睁眼醒来,正撞见自己那点旖旎心思,全身僵住,双耳红如血,脸颊红烫,忘记收回手指,呆愣愣的注视着他,声音绵软颤抖:“李渭,我...”

他盯着她,自言自语,有些苦恼,风流轻笑:“是梦么...\"

一愣,心头一松,正要抽身退开,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别走。”

指腹粗糙的大手攥住她的指节揉捏,她纤细的指在他掌心磨蹭,能感觉他粗硬手茧紧握她的轻微痒痛,他黑眸突然暗沉,耳边是他极低的呢喃:“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咽下满腔燥痛,声音突然粗嘎,又渴又热,眸里的光像蛛丝,把她像猎物一般裹住往里拖:“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李渭...”她只觉他嗓音古怪,然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发颤的声音听在耳里,像是女子娇媚的撒娇。

“嗯...\"他嗓音低哑的回应他,像砂砾磨过她的耳。

春天的脸滚烫如火,唇上泛着水光,嗫嚅:“李渭...你松手呀...”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唇,而后身体从榻上挺起,居高临下贴近她,两指抬高她的下颌,沿着颌线轻轻抚弄她的面庞。

他们挨的极近,近倒到她呼吸沉浸在他酣热的酒气,只觉自己也近要醉着。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渴的要死,将身体俯下,低下头,将干燥饥/渴的唇贴上去,落在她的唇上,吻住她。

啊,那是....他的亲吻...

起初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接触,唇和唇的摩挲。

他得了甜头,深觉不够,越来越渴。她不知事,在急促的心跳和呼吸间嘴唇颤抖,他亦鲁莽,加深在她唇上的磨蹭碾压。

他想要的更多,动作越来越急,气息越来越喘,喉咙越来越紧,她被迫微启双唇,火热的唇叩开她的唇缝,满是酒香的湿舌探进去,吸吮里头的甜蜜和甘泉。

春天身体狂颤,她双手垂在身侧,只要她轻轻推开他,就能离开这匪夷所思的情景,但身体好似被钉住,让她动弹不得。

唇舌相缠,津液搅动,李渭鼻息间混着酒香的滚烫的热度罩在她面庞上,她晕乎乎陶然然的闭上眼,任由他攫取。

身体比心理更顺从。

这深吻有出乎意料的甘美和酣畅。

酒气翻腾,身体放肆叫嚣,身体的火轰的声冲入头颅,满脑叫嚣着要把怀里人焚烧殆尽,将面前这小人拆骨入腹,一点血肉都不剩的吞入腹中。

他也是年轻气盛的男人,十几年压抑成山,他想要,非今晚不可,非眼前这个人不可,想要柔软温香的女体,想要神仙境地的快活。

男人和女人的那种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日晚上9点准时,内容不长,交代下今晚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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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车,可能有人会深感不适,会掉粉,会失望,但请爱护作者,不要批评,毕竟全靠这章我才撑着写完了20多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