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握帕哭诉。
“王兄,妹妹我说句难听的吧,你是有残疾,成日坐轮椅上,还不能行动,她表面上不说,指不定内心早就在嫌你了!”
“你觉得,她对你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又拉着侧妃袁蕊华手,连忙说道:“您看见没有,看见没有,那天,老虎扑过来的时候,除了她,还有谁会在第一反应时扑你身上去救你?!”
“我这嫂嫂,她其实早就想摆脱你了!”
“……”
刘妃立时斥道:“安婳!不准说这些不好听的惹你王兄不高兴,你现在说这些气话,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便叫人,将袁蔻珠双手捆起,送去柴房关起来。
蔻珠慢慢地回过身来。
这时,她已被几个粗壮的婆子终于用绳子把双手给捆了起来。蔻珠的脸,忽然便浮出一抹复杂冷傲的微笑。
她的内心世界,向来都是强大的,隐
忍的,想是,伴随了男人那么多年,不练就一个金刚百炼之身都很难。绳子捆在她手上,她些婆子在她的腕上绕来绕去,她内心世界依旧没有崩塌。
是这一根的绳子,是这里每一个人,好像让她终于活通透、想明白了。
执着、悲喜、许多五味杂陈、剪不断理不清的东西,豁然间开朗清晰起来。
她压根儿就没把这些庸常之人瞧上眼。
对刘妃,是因为李延玉缘故,谨记恪守儿媳身份,孝顺侍奉这个丈夫将她唤作母亲的女人。
对安婳这位小姑子,同样是如此……
她想,原来其实是大可不必的。
李延玉的呼吸隐隐紊乱,表情终于变得复杂起来。“——你给我站住!”
外面风雪又吹了飘斜起来,蔻珠正走到了门槛。
李延玉一边手摇着轮椅,坐在椅上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
蔻珠站住,慢慢回过头与他对视。
男人又是什么话也没说,他的喉结在轻微上下滚动,漂亮的薄唇似翕动、未翕动。
蔻珠亦盯着他。她心里想:多漂亮的一张俊脸。
视线也跟着恍惚摇动起来:是不是,还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她带着对他的原罪亏欠之身,一步步才会被沦陷桎梏。
怪不得,那瓦观寺老和尚常常说:“万相皆空”。
尤其是皮相色相,是人堕落毁灭的根本。其实说白了,她原本还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被他的美色皮相,一叶障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