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玉心咚咚咚,跳如春雷。
蔻珠摇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美妇忙道:“缘何不可能?自古破镜重圆、分钗合钿,都是千古佳话,如果,你们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又有什么不可能之事?”
蔻珠牙齿一咬,冷道:“他已经超出我作为一个女人与妻子的底限。”
美妇道:“哦?你们、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蔻珠叹道:“都已经过去的事,说来又有什么意思。”
美妇道:“对不起,我不该揭您的伤疤。”
蔻珠笑了,很是大度无所谓地说:“如果,夫人,我这伤疤可以医治你,给你个警醒,我说说,倒是没什么的。”
“他打过我!”
她把手慢慢抚摸上自己右脸颊,眼神恍惚,却不显潮湿,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发脾气,无论我怎么可怜卑微、想要去讨好他,他待我,仍旧如待小猫小狗——没有一点给予过人的尊重;更没有一点,作为一个对妻子的尊重。这样的丈夫,我将一颗热热的心捧给他,想尽办法忏悔、赎罪,他还是不肯走出来,不肯原谅我……所以,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咱们身为女子,在这世上本就艰难不易,你可以柔弱,但却绝对不能软弱……夫人,您也要尽快地走出来呀!我每日可以这样来陪你谈心,分享故事,但是,关键走不走得出来,还是您自己。”
美妇不说话了。把眸光轻轻转向后面大理石屏风,表情复杂,像在思考:原来,他是这样的男人。
李延玉仰起头,看着上面的房梁斗拱。他用手揉着鼻梁骨,努力不让自己眸中有东西染湿自己。
心是刀割斧锯般痛,犹如下了阿鼻地狱被剥皮刮油、五马分尸。
“他打过我!”
“他打过我!”
“他打过我!”
他一遍遍回忆着,忽然,把自己手拿在眼睫下,颤颤抖抖,怎么使唤都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