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蔻珠猛然抬头,一震。对方眼眸流露真诚求和、甚至可怜的意味。
“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娶你进门。如果,你始终介意我家人的看法,以后,咱们尽可以独门另户,我给你专修一小院,让你在那儿住得惬惬意意舒舒服服,并让你避开她们,甚至,就连我母亲也不用去朝夕请安,好吗?”
“……”蔻珠把手慢慢从对方大掌里挣脱。
终是转过身冷漠狠道“祝公子,咱们就此为止,什么也不必说了,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你,还请自重。”
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大踏步就走。
“——你给我站住!”
祝睿眼中立时便闪过一丝狠辣。“你真要这么狠心是吗?看来,我真说得没错,你就只是把我当一个工具人而已;你答应和我成亲交往,不过是为了摆脱前情,我猜,是摆脱你的前夫,对不对?”
蔻珠震动,开始自我怀疑他说得是、是这样吗?
“还有,你说我骗你,你何曾又没有欺骗我?——你见过太后,甚至给她祝过寿,看来,你出入皇宫应该是家常便饭,而你真实的身份,又是什么,你对我,有如实坦诚相告过吗?”
蔻珠站着不动。祝睿又道“你那儿子开始也是不喜欢我的——是我想尽办法,送他这送他那的,陪他下棋骑马踢蹴鞠,百忙之中,都要抽出空暇去讨得他的欢心,就是想要征得他的喜欢认可——好,现在,你说我家人有问题,他们的刻薄反对是你拒绝我的理由,那么,我曾如何对你儿子的,相比较一下,你是不是很虚伪自私?”
“原来,我还真是瞧错了你。说白了,你其实就是个自私麻痹的女人,甚至满口谎言,毫无真诚善意——”
男人就那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以各种狠话势必要发泄自己的受伤、和满肚子愤怒怨气。
蔻珠倒还镇定,笑了,待对方说得差不多了,慢慢转过身来。“祝公子,那名叫琼英的女子是谁?”
祝睿大震,嘴角颤颤地,甚至发起青紫色来。
蔻珠道“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撕得难看,咱们好聚好散,也请给我留一个好印象……告辞!”
月影深深,晚风吹着院中树叶
摇落满地碎金。
茅草小马厩棚里,儿子汝直正在给马洗澡刷背。“来,黑牡丹啊,你把头往这边偏,哈哈,好,我就给你刷轻点。”
蔻珠走到儿子身侧,看得出,少年的脸写满喜悦,对这马是真心喜欢、爱不释手。
她终是想了想,轻声地再往前一步,道“小直,咱们把这马,还是还给那祝叔叔吧?”
“——为什么!娘,这到底是为什么?!这马,不是他已经送给我,你也答应了吗?”
李汝直诧了,满脸不可思议站起身,越发把马脖子抱着,死死不放。
“哎,儿子。”蔻珠思索一番,叹口气道“如果,你真心喜欢一样东西,是争取用自己努力最后得到,还是别人恩赏给你才显得有价值呢?”
李汝直不言语,沉默半晌道“不,不还,就不还,他都已经给我了,这马就是我的了。娘,再说了,你都要嫁给他了,还在乎这些吗?”
便依旧把蔻珠不理,提起水桶往井边摇绳子提水取了。
蔻珠慢慢找个地方坐下来,摇摇头,有些疲惫,手揉着太阳穴,揉了好一会儿,又去看儿子。
他嘴里在哼着小调,很高兴模样,表情上看,显然不知最近自己老娘身上发生了何事。
蔻珠猛地心生出一抹内疚自责来。
她看着儿子那朴实憨直的模样,一身粗布麻衣,没有华丽金玉配饰,头顶上仅用竹木簪子高高挽了个黑发髻,他的气质身形,都是自然生成造就一种来自于皇室血统才有的高贵雅致和气派,可是,倘若走出去,单看这一身穿着衣饰,还是不免给人市井贫寒、粗糙的感觉。
蔻珠把手慢慢捂压着胸,这抹自责内疚,就更愧疚深了。
今天,他尚且仅仅为一匹马而流露这样贪念情愫,那么,若是今后遇更多更大别的诱惑呢?
哦不,不,或者不应该说那是种诱惑。
一个男子,长大成年后若干的底气自尊、驯服人心、引以为傲的自信风采……若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支撑,要想在这世上独滚单爬,何其难呐!
“呀,母亲,您哭了!您怎么哭了!”
李汝直慌了,当即吓了大跳,见母亲正牵袖感伤拭泪,赶紧放下水桶,以为自己因为不想还
人马匹惹母亲生气,立即来到蔻珠面前,身子半蹲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