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对儿子李汝直隔墙命令叮嘱道“乖,你听话,小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赶紧搬去你们书院住,娘连银子都帮你打典好了,一应住宿伙食费用,全都在那包裹里面。你告诉你们夫子,需要在书院住上一段时日,待这场疫毒过了,你才可以搬回来,知道吗?”
李汝直一脸倔强,含泪。“不!我不去!娘你这又算什么?大难临头,想各自飞吗?我走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蔻珠听得又气又急又笑。
李汝直道“你万一被疫毒感染了又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
蔻珠深吁了一口气,方才道“你听我说,小直,你娘是个大夫,是医者,遇见这样的事情,若连我都逃避,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办?我不能躲!更不能当缩头乌龟!我不跟你多说了,这会儿,你要是还不听话,小心我拿藤条抽你!看不把你抽得皮开肉绽!我现在,得马上赶去县城府衙找那杨县令——把这事与病情报告详细说给他听!”
如此
一番,李汝直到底听从老娘安排建议,闷闷地开始搬东西乘坐马车住进书院,他不能给老母亲添堵,遇见这样的事情,除了在背后支持,别无他法。临走前,不忘三遍五遍、叮嘱蔻珠“娘,你一定一定得当心啊!一定不能也被感染了!”蔻珠点头摆手笑道“放心!我不会的!你要好好学会照顾你自己!”
——
县城府衙,彼时近日杨县令正在悄忙着准备迎接圣驾一事,搞得兴师隆重,紧张万分。
和府衙的师爷加班加点、赶着各种催促在城西修河神庙等事。也忙着和那祝睿打周旋,想尽办法搜刮银子等等。
这日竟听得有人来报,有个医馆的漂亮女医说有重要疫情禀明告诉,想与他商议。
杨县令听了火大至极,不耐道“什么女医?你们看本官现在还有那闲情功夫理会这些芝麻蒜皮的琐碎事吗?——还不快叫她滚!就说本官没空,赶紧想法打发了事!”
……
蔻珠自然知道这狗官是不好相与的,更知道这狗县令平时里搜刮民脂民膏,嘴脸穷凶恶极。
知道此狗官相当难见,她也做好心理准备,并打典银子层层通融,但是却没想,最后竟是这种比她想象中还要糟心、令人气愤结果。
“你还是赶快走吧,袁大夫!”
衙门里有几个当差,把蔻珠又是赶又是劝。甚至看在她可怜又熟悉认识份上,给蔻珠悄悄透露几句风声实话。“实不相瞒,咱们杨大人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准备忙着迎接圣驾都来不及,哪还有那闲工夫听你的絮叨?”蔻珠道“——接驾?什么意思?”
那衙差这才警觉自己说漏嘴。“嗯咳……总之!”很不耐烦地摆手道“你快走!咱们大人现在实在忙,他才不会抽空见你的!你别闹了!”
“……”
蔻珠气得半死不活。接驾?究竟是何意思?
她也没把衙差的话听得很清楚,遂也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