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苏凤章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不然这一下子下去他非得破相不可。
白瑜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怒喝道:“竟然还要动手伤人,你们别太过分了。”
眼看白瑜差点受伤,南方士子楼那边的学子纷纷下场指责:“事情真相还未可知,你们便要动手伤人,这到底是读书人还是市井屠夫。”
“就是,你们说纪楚偷书可有证据?”
“白瑜可没得罪你们,方才那一下子若是撞到了可会破相,你们这是要毁了他的前程吗,还是说今年南北合榜,你们这群北方士子先怕了,打着毁掉一个是一个的主意?”
眼看南方士子激愤不已,北方士子中走出一人,他手中还拿着折扇,样貌俊秀,衣着华贵,颇有几分才子气派:“诸位这话有失偏颇,此事与南北有何关系,难道他偷书不成被抓了还不能说了?”
方才那位粗狂士子晃了晃手中的纪楚,冷笑道:“便是如此,休要颠倒是非。”
苏凤章一把按住他的手,淡淡说道:“既然要好好说话就先放手。”
“少来多管闲事。”这士子却是个喜欢耍横的,尤其是发现南方士子多体弱,伸手一推就倒,这会儿故技重施的想要推到苏凤章。
他却不知道苏凤章看似单薄,身上全是腱子肉,这一推丝毫不动,反倒是被他握着的手一阵阵发疼,那人连忙甩开手,再一看自己的手腕已经红了一片。
“你做了什么!”那人怒道。
苏凤章低头去看纪楚的脖子,果然发现已经通红一片,顿时说道:“比不得你。”
“你!”那人就要暴怒,却被方才之人拦住,“林兄稍安勿躁,既然此事你无措,咱们当场对峙就是了,若是动手反倒是落人口舌。”
白瑜已经走到两人身后,低声解释道:“对面带头那两人,冲动易怒的叫林昱烨,笑面虎叫苏莯,是这一届北方士子里头带头的人物。”
“纪兄,方才发生了何事,他们为什么说你偷书?”苏凤章惊讶的问道,在他记忆中纪楚是个书呆子似的人物,但也绝不可能偷书。
事实上偷书这事儿在场的人都是不信的,毕竟能入住士子楼的哪一个不是举人,哪里用得着去偷书。
纪楚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方才我在屋里头闷得慌就想出来走走,走到院子这边正巧看到石凳上有一本书,我见四下无人以为是有人落下了,就捡起来看了几眼。”
“谁知道这书写得极好,我一看就入了迷,一边看一边想往回走,他们就冲出来喊打喊杀的,我哪儿知道那书是他们的。”
众人听了都是无语,算是明白了此事的起因。
对面那林昱烨却冷笑道:“怎么样,他自己都承认了偷书。”
和棠不认这话,朗声喊道:“林举人怕是聋了吧,纪楚明明说了是捡到了一本书翻看了一会儿,跟偷书根本搭不上关系。”
“他捡到书不还回去,难道不是打算带走?”林昱烨缺不放过此事,“不告而取谓之贼,强而取之谓之盗,这样的道理你们这群南蛮子不懂吗!”
“你骂谁南蛮子,你们才是粗人!”白瑜忍不住反唇相讥。
林昱烨喊道:“骂得就是你们,一个个自视甚高的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状元是你们的囊中之物呢,我看着都替你们臊得慌。”
和棠冷笑道:“哪用得着你臊得慌,我看该害臊的是你自己,不明是非不分清白的诬陷人,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德行,这倒是让我大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