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奇怪的说:“爹,你说什么呢,他也没被饿着啊。”
文先生顿时暴怒:“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话也听不懂了。”
文竹更加委屈了,但还是记得自己的任务:“行行行,你说了算。”
“爹,凤章写了许多时文策论
,但他一个人在家闭门造车,也看不出好不好,他让我帮他瞧一眼,但我也瞧不出所以然来,所以我就带回来了,不如您帮忙看一眼?”文竹问道。
文先生听了这话倒是一愣,皱眉问道:“他现在就开始写策论了?四书五经背熟了吗?”
文竹自然没问,但还是坚定的回答:“那肯定是背的滚瓜烂熟了啊。”
“我信你个鬼。”文先生骂了一句,但还是说道,“罢了,先拿过来我看看。”
到底是教过几年的学生,如今苏家又是那个情况,文先生不是那等心狠之人,也是有心要照顾一二的,若是苏凤章真的有心读书,他倒是不介意指点。
原本文先生是不抱希望的,毕竟年前那时候苏凤章还在私塾,四书五经都没读完,时文更是写得一塌糊涂,比他儿子还要差一些。
这才隔了半年,他能进步到哪里去?
但等文竹将那一叠策论放到他的桌案上,文先生低头一看就是惊讶了一下:“字有进步,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没落下。”
再一看内容,文先生心中更加吃惊,以前的苏凤章是什么基础,他一清二楚,这进步未免太大了一些,难道丧父丧兄对他的影响这么大,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文先生看得仔细,文竹倒是急吼吼的问道:“爹,他写得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
“你着什么急?”文先生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继续看。
等他看完一篇,才评价道:“立意新颖却不突兀,言之有物,尚可。”
文竹听了这话,又追问道:“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谁知道这话却戳中了文先生的怒气,他大骂道:“苏凤章都学好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学学人家。”
文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了一句:“他家逢剧变,亲爹和大哥都死了,能不学好吗?”
“你这是嫌弃老子活得太长吗?”文先生大怒,抓起一块镇纸就朝着他砸过去。
文竹连忙闪开,喊道:“爹,那你自己慢慢看,等过几天凤章来了,您就指点指点,我先撤了,娘还等着我一块儿吃饭呢。”
文先生气得不行,又拿他无可奈何,最后坐了回去。
越看苏凤章的文章,他越是喜欢,虽说下笔略显稚嫩,但意思却在了,打磨打磨就是不错的策论,什么时候他儿子能达到这程度。
难道少年人真的得经历家中剧变,才知道勤学苦读?
文先生打了个寒战,暗道罢了,他惜命,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