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愿意搬进她家与她同住。
所以没事总要粘着她。
所以……
所以……
却原来,都不是。
任何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只要他看上,便都可以。
这样的认知,带给她的打击似乎比起方美香与毛高仁的还要大,还要猛烈。
她忽然站不住,鼻子里酸涩不已,强忍着才没再让眼泪掉下来。“你能给我多少钱?”她红唇一笑,无限凄凉,“你能给我多少钱呢?二十万?三十万?还是五十万?”
她这样的回答,他应该是勃然大怒的,然而没有,现实是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房的位置猛烈抽动起来。那样的感觉,是不曾有过的,陌生到连邬浪自己也怔住了,茫茫然看向她。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给过他那样心痛的感觉,连青青也没。
“你要多少?”那一刻,于邬浪而言,就是她要得再多,他也愿意给她,不为其他,只为心头的那一阵刻骨铭心的钝痛。
然而在姚子绮眼中却不是那样,他问她要多少,无异于问她卖身的价格。明明早在心里告诫过自己,这个男人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认真不得,这时却还是生出了痛意。
“二十万,哦不,五十万。”她说得那样认真,认真到真有卖了自己的意图。
邬浪面部表情半分未变,将她抵着墙上的姿势都没挪动丝毫,可眼神明显冷了。
他的脸离得她极近,近得两人都能看清彼此肌肤上的绒毛。呼吸一深一浅,交相呼应,暧昧又疏离。
他久久不说话。
她亦不言语。
太阳余晖洒落在两人的脚踝,那样低的位置,自然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两颗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徐冷却……
姚子绮眼底的悲伤逐渐褪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再回眸,声音也变得风尘,“邬先生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这时的笑,其实很是妖艳,若放在从前,必是邬浪极喜欢的,可如今,只觉碍眼,无比的碍眼!他紧紧盯着她一双凤目危险的眯着,面部表情却是兴致了然,浑身一股冽然之气。
姚子绮豁出去了,“邬先生曾经说过,我们可以做笔交易,那么现在晚不晚?”
邬浪没想到她还记得,那次在千锦汇不知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对着她就无聊的说了那话。记得当时她是怎样回答的?对不起,我没兴趣!怎么,她现在来兴趣了?
她双臂微挣,一手轻柔的抚上他胸膛,隔着不算厚实的衣料缓缓打圈,动作虽不熟练,亦不生涩,尤其嘴里的话,说得那样风尘味十足,任邬浪再怎么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要忍不住怀疑她的曾经。
既然要卖,不如将养父母的那笔帐一起算上。她莞尔一笑,声音媚而不嗲,“五十万。”二十万还给王蒙,三十万还给养父母,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邬浪良久才淡淡出声,“几次?”
姚子绮眼角一跳,他指望几次?
“一次?”他问。
她没直接回答,可神情摆明了那意思。
邬浪轻眯着眸子,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从鼻腔里嗤笑一声。“五十万,你也真够敢开的!是谁给了你那么张大脸?谁给你的自信?”
姚子绮佯装没听出他的打击,横着心,“交易嘛,都是愿打愿挨的,没人逼谁。”
须臾。
“一万,一次。”邬浪薄唇微动,嘴角冷笑,“我给你的最高价。五十万,五十次。”
姚子绮一听五十次,脸色微变。装出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十万,一次。”
“五千!”
姚子绮本想着,反正和这男人睡了也不止一次,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拿了五十万,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会有姚子绮这个人。她也知道这想法挺鸵鸟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唯一能让她急速逃离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她哪知道他总要与她背道而驰,五千,五十万,那岂不是遥遥无期!“你——”哪有人这样讲价还价的?
偏邬浪就能,他薄唇说得温柔,“要知道,我若不想,一分不拿,也能让你乖乖躺到我床上。”吐出来的字,残忍如斯。
姚子绮这下彻底不敢造次了,可一想到五千又很不心甘,“那之前的能算上吗?”她问这话时,并未深想,只是本能觉得若将之前的也算上,那后面就要少好多次。
邬浪原就没认真,不过是顺嘴逗逗她,她这话一出口,他几乎要爆笑出口,“你见过这事还算旧账的吗?”
“可也没说不能!”
“那按你的意思,我现在要付你多少?”
她脸一红,眼光猛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促狭。
“你好好算算,等算好了告诉我。”
“我……”
邬浪豪不避讳,倾身贴到她耳边,语气轻佻,热浪滚滚袭向她,“也真够辛苦你的,咱这事的次数也还得你劳心记着。”
姚子绮只觉耳边滚烫,灼得人肌肤都烫起来,本意是替自己找退路,没想到一经他口,反倒成了挖坑给自己跳。
邬浪这时抬手向腕间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一会还有饭局,收敛了情绪,正色道:“要钱干什么?”
姚子绮咬着唇不做声。
他隐约猜到其中的二十万,却不知道剩下的三十万她要干嘛,“急吗?”
姚子绮见他话锋突然转变,再不甘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邬浪突然间松开了她,转身往车内走。
姚子绮没明白他的意思,木然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上车!”
他钻进车里之前,丢下一句话。
她踌躇了半晌,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阳光自车前的挡风玻璃照进去,他一张脸便如渡了一层金光,闪着无上的光芒,连同手里握着的那支金色钢笔也泛着优雅的贵气,见了她,淡淡抬眸,修长的指在笔筒中间一阵旋转。
她刚坐进去,就见他将一纸递来。
她视线下撇,就是再没见过,也知道那是张支票,看字迹就知道是刚写的,落款部位的钢笔字,写得气势如虹,笔锋锐利如刀。
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次关系,可从没一次让姚子绮觉得心里酸楚。曾经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然而现在,他买主,她是下家,同样的两个人,扮演的角色已截然不同。
姚子绮深呼一口,知道这一接,就意味着真的是把自己卖了,然而想到王蒙,想到方美香和毛高仁,一闭眼她轻轻捏住了支票的一角。
邬浪指尖一松,支票一端没了支撑,树叶一般耷拉在姚子绮手背上。
她心神一凛,邬浪带给她的第一次太过痛苦,以至于一想到要在车里心里就有阴影,“能换个地方吗?”
车内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她即便声若蚊蝇,他还是清晰的听见了,他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消化掉她心中的意思,浓黑的眉头高高挑起,兴致极浓的盯着她双颊,发现真的有团可疑红晕后,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瞧她紧张得样子,双手攥得紧紧地,身子也绷得僵硬,心里又莫名舒坦了些。
半响没了回音,姚子绮不敢看他,当他不乐意,一咬牙,“不换也行,那……来吧!”凛然决绝的表情就跟上刑场一般。
她闭了眼睛许久,也不见有人覆上来,只是感觉面上被两道目光无声锁定住,微一睁眼便见他一张脸,映在碎金子一样的金黄的光线中,面目似笑非笑,满满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我有说现在跟你交易?”他好整以暇,幽幽开口。
她一愣,“你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我说姚子绮,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么?”他斜睨着眼看她,眼角狡黠的眨巴,“就你那死鱼一样的床技,也好意思收我五千?”一千他都嫌贵好吧?!
他成功的见她俏脸一红,吃瘪的模样,心情大好,倍觉解气。
姚子绮方知被他耍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给了她五十万,不可能白给吧?
邬浪手指做梳,在额际轻轻一带,嚣张而狂妄的一个甩头,“也没想怎么样,交易嘛,具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那怎么行?!既然是交易,条件当然要提前讲好。”不然她怎么知道他后面会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邬浪鄙夷的神色自她面上划过,语气里的威胁成分显而易见,“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别跟我谈条件!”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下车!”邬浪开始下逐客令。
姚子绮尴尬的坐在副驾驶椅子上好一会,手里的支票一直捏着,拿不是,不拿也不是。
邬浪发动引擎,见她还不下去,嘶了一声,“你就这么想我,巴不得我现在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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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字数,我时速只有一千,我也想能达到别人三千四千,甚至更高七八千的,但我资质有限,目前就只能想想,我每天三四点起来写到七点最多四千。不过说不定以后能提高。
关于进展,大家觉得慢,抑或是凑字数,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我字数更不上来的缘故,一天三四千比起人家天天万更的,我确实太慢了。
关于更新,我坑品的确不好,说多了都是借口,更少了情节不好把握,更多又写不过来。追文的大都是妖粉,包子粉、四粉以及22的粉,搞成这样我也觉得自己异常悲哀!每天的日子过得跟赶集似的…
如果这段话给我留言的亲们还能看见,我心存感激,如果没机会让你们看见了,我亦心存感激,空头的支票我也不想再开,愿亲们身体健康,永远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