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
都管不了,那么又如何打理军器司?
他要做的,就是把潘夫人的死同他自己撇清楚。
在犹豫片刻之后,正诚沉沉叹了口气。
“其实……其实内子最近认识了一个年轻人。”
赵瑞同谢吉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就等正诚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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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诚似乎完全不知赵瑞到底何意,他继续道:“赵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们当差平日里事务繁忙,确实无暇顾及家人,更何况家除了夫人,还有一双儿女,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夫人在打理家务,照顾儿女。说实话,对于内子我是很愧疚的。”
正诚说完那一句年轻人,话锋一转,突然开始说起潘琳琅的辛苦来。
如此一眼,话语却并未按照赵瑞和谢吉祥之前所揣测的那般进行下去。
赵瑞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心急,只安静等他说下去。
正诚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为了朝廷之事矜矜业业,全副心神都用在政务上,却偏偏对家之事少了关心,以至于内子心情郁结,险些大病一场。”
他如此一说,便仿佛是天底下最忠心不过的臣子,为了朝廷连家都不顾,足见其忠心耿耿。
这种话,赵瑞听得太多了。
那些下了诏狱的贪官,那些整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的污吏,每一个都要说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齐,一心忠于陛下。
即便如此,赵瑞还是面不改色宽慰道:“大人辛苦了。”
正诚冲他拱拱手,苦笑三声:“唉,想必赵大人也查到了些许,只是不好告知下官罢了,但其实……这些事下官心里都很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到谢吉祥一脸惊讶,不由摆手:“谢推官误会了,不是本官心大或者不在乎这些,而是因为我相信内子,知道内子的秉性如何。”
谢吉祥微微一愣,若是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死了算了,怎么正诚居然还很坦然?
她下意识看向赵瑞,却见赵瑞也一脸淡然,仿佛正诚所言皆很寻常。
谢吉祥:“……”
好吧,算你们厉害,还真如父亲所言那般,官场都是老狐狸。
正诚也不管谢吉祥心如何所想,他很干脆说道:“我同内子相
识于年轻时,当时不过二十几许的年纪,后来成婚之后,感情也很融洽,只是内子身子不是甚好,我们之间便很遗憾不能有子嗣。”
正诚洒脱一笑。
“不过即便如此,内子也很豁达,她经常说我膝下的那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孩子,无论是否为她所生,她都会视如己出,我如今说来不是为了炫耀和吹捧,只是想要告诉赵大人和谢推官,内子绝非水性杨花之辈。”
他如此说着,神色逐渐黯然。
仿佛此刻他才又想起潘夫人已经不在,看起来越发难过。
“我之前也说,都怪我没有顾家,也没有常年陪伴她,她心里难受,需要有人陪伴倾诉我是可以理解的,想必两位大人也能明白吧?”
谢吉祥很想说她不能明白,但赵瑞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正诚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人也是不容易,本官未曾想大人竟如此豁达。”
正诚脸上依旧挂着疲倦和痛苦,可他却渐渐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