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潘夫人
也不很谨慎小心,那么子轩对小花园里发生的事肯定是很清楚的。
但他为何没有告诉这个他雇佣来的贼偷呢?
谢吉祥一下子有些疑惑。
“你很少见这般刚出书院的青年人,他们涉世不深,科举又未曾高,”赵瑞轻声道,“对许多事都是不熟悉的,就比如□□这件事,他要告诉动手的贼人详细信息,包括事发时现场都有多少人,会出现什么状况,对方才好根据此事布置方案,出动人手。”
显然,正诚没这么做。
赵瑞在仪鸾司那两年,对黑市这些事可是门清。
“那种地方阴森森的,又都是凶神恶煞之辈,子轩一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年轻读书人,肯定很慌张,这一慌张,他给的信息就不够完整。比如夏日午后的花园,花园里不光只有一个闲逛的贵妇人,还有贵妇人高大的情夫,虽然这个情夫也没什么用,但是就这一个情报疏漏,让对方派出去的人降低了水准,大抵也降低了价格。”
一个深闺贵妇,杀起来有什么难度?
赵瑞说得更深:“大概黑市那边的老大觉着可以拿这事给新人练练手,就派了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可这新人却坏了事。”
他早早潜入军器司后衙,等在花园里,结果要行凶时,发现来到花园的不仅只有娇弱的贵妇人,还有一个高大英俊的长工。
但他已经冲出来,不可能再退回去,只能慌慌张张在贵妇人身上划一道口子,不管不顾逃跑了。
或许,他都没注意那个他害怕的高大长工,比他更害怕。
如此一说,从子轩到王海林这条线便很清晰了。
谢吉祥根据赵瑞的讲述,继续推论:“所以,当行动失败,子轩得到了对方的反馈和谴责后,立即就知道王海林亲眼见到了他买去杀人的贼人,心一下子就更慌乱了。”
“所以,在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潘夫人的这个情夫供述出来,这其实是错误的。”
“他想让王海林背这个锅,或者想让他被审讯慌张之承担罪责,却偏偏忘了,王海林会把真相说出来。”
赵瑞叹道:“还是太年轻了。”
谢吉祥抬头瞥他一眼,忍不住轻声笑了:“赵大人,您
还没公子年纪大呢,人家好歹弱冠了。”
赵瑞微微挑眉,扭头看向了谢吉祥,有些幽怨地开口:“确实,人家也已经娶妻,有了夫人。”
“真羡慕啊。”
谢吉祥:“……”
说夫人就夫人呗,看我干什么?我还能给你变出一个夫人来?
谢吉祥轻咳一声,别扭地别开眼睛:“之后王海林把嫌疑重新引到大人身上,倒是也能理解。”
王海林指认大人,是这其最简单的,他就是对正诚嫉妒。
嫉妒他能同潘夫人做正经夫妻,也怨恨他拥有潘夫人还不满足,在外面有了外室。
谢吉祥突然顿了顿:“按理说,大人对这个后院的长工应该从来不关注,难道因为潘夫人让长工去跟踪大人,查外室之事,让大人发现了,反而意识到这个长工跟潘夫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倒是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谢吉祥不由叹了口气:“所以说,还是别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线索。”
赵瑞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风。
“如此说来,只剩下巧思和大少爷之间的线索了。”